一時之間,校場裏群情鼎沸。WwWCOM陳恕他們旁邊一個棚子裏麵,就有一個大漢站起身,一臉激動地向周圍的人講述他被某個大俠欺負的故事。
王維揚一番話將眾人的情緒挑了起來,不禁大為滿意。舉起雙手,示意眾人靜下來,接著道:“各位同道,常言得好,不怕鐵變金,隻怕不齊心。分則力弱,合則力強,此是千古不變的道理。所以我王某此番遇難,也隻好請各位同道出手相助了。這裏呢,我又有個想法,既然大夥兒今日齊聚一堂,咱們何不成立一個盟會,以後大家也好有個組織,互相照應著,那時候誰還敢欺負咱們?”
話音一落,場內轟地一聲議論開來。陳恕和馬行空對望了一眼,心想果然如此,看來王維揚確實是替清人出麵的了。
王維揚所的這事情不少人卻都已經事先料到,此時討論起來,讚同的很多,反對的卻也不少,兩下爭論得十分激烈。
林震南手指輕輕敲著桌子,沉吟道:“這想法倒是不錯,隻是下鏢局子這麼多,大家同行是冤家,以往結下了多少仇怨。要想彼此放下成見舊怨,王老鏢頭雖然威望很高,但隻怕也辦不到啊。”
陳恕心想王維揚自然辦不到,若是清人在背後控製,那就沒什麼不可能的了。
這時候,一些人爭著爭著,竟然爭出了火。也不知道是不是林震南所的早有舊怨,隻見兩撥人劍拔弩張,互相指責喝罵,氣氛極為緊張火爆。
鎮遠鏢局兩名背著奇怪輪形兵器的鏢師忙上來勸解,這兩人顯然頗有名氣,那兩撥人也各自漸漸平靜了。
忽聽一個粗豪嗓子大聲道:“王老鏢頭,現在這些為時還早吧?要我,咱們今來這兒不就是要對付地會紅花會的嗎?還是先這方麵的事情吧!”
陳恕見這人身材高大,相貌粗豪,聲音猶如洪鍾一般。林震南見多識廣,替夫人和兒子解道:“這位是近年來北方大出風頭的五郎鏢局總鏢頭,名叫李廷豹。此人是五台派大弟子,一身武藝相當了得。”
林平之跟陳恕熟絡起來,也就不再那副羞怯樣子了,托著腮向那李廷豹瞧了一陣,道:“這人看上去不過是個莽夫,爹爹,咱們家的辟邪劍法當然能勝過他,對吧?”
林震南怔了怔,忙道:“傻孩子,怎的這種話。爹跟他沒仇沒怨,哪會跟人家打?年紀也不了,怎的還是些話惹馬老爺子和陳家兄弟笑話。”
馬行空笑了笑,想起自己也經常這般斥責女兒,心中一暖,卻又有些牽掛起來。
陳恕卻暗想這林平之這時候還真是有些真。
此時李廷豹一番話,令整個場中安靜下來,王維揚沒想到他如此開門見山,不由皺起了眉頭,道:“話雖然如此,但若大家是散沙一般,沒個規章法度,怎麼和人家鬥?”
李廷豹大聲道:“王老鏢頭,我李廷豹就是要問你一聲,你是不是要帶著這裏的人和地會紅花會幹架?若是的話,恕我不能奉陪了!我李廷豹走我的鏢,不想摻和到這種事情裏去,免得被人戳脊梁骨罵漢奸!”
此言一出,場內又是一陣大嘩。陳恕心中暗奇,沒想到頭一個出來反對的竟然是這李廷豹。不知道此人會不會是地會或者紅花會的同夥。
隻聽不少人紛紛出聲附和,都叫道:“這話得是,地會紅花會聲名價響,打的那是逐胡興漢的旗子,咱們跟他們作對,豈不是要跟韃子一黨了麼?那咱們哪還有臉見人?”
王維揚預先準備了一大堆辭,沒想到半路會出現如此變化,一時有些慌亂。舉著手想要話時,忽然一陣劇烈的咳嗽,整個人都彎下了腰,花白的頭一陣亂顫。台下眾人看得都是心裏一緊,都生出了同情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