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胖,你小子太他媽不仗義了,說好的山頂一塊過夜,現在半途竟然溜了,我鄙視你”。
巍巍山峰,險峻石道,一名弱冠青絲的十八青年,艱難的抬起腳下的步伐,身軀猶如蝸牛般的往上慢慢挪動著,陡峭的山坡兩旁皆是深不見底的懸崖,雜亂的野草無規律的繁衍著,由此可見這條小石道似乎已荒廢許久了。
弱冠青年,身穿灰色短袖,下身一條洗的發白的牛仔褲得體的穿著,雖然陳舊了些,可卻非常幹淨,那張普通的毫無特色的臉龐,讓他甚至站在人群中都不會引起絲毫關注,當然除了那雙明亮的眼睛外。
青年所攀爬的這座山峰,乃是巴蜀境內最為著名之地,瓦屋山,山危道險,雖然很多地方已經規劃為遊人可入的風景區,不過內部的一些山峰卻依舊被劃為禁區。
並不是因為這裏的風景不如外麵那般優美,相反與外圍相比毫不遜色,隻是那險峻的山體,一些來自於原始的危險,讓這裏立上了行人止步的明示牌。
你問我,竟然這裏乃是禁區,此人又為何進的來。
因為他並不是遊客,而是瓦屋山腳下小鎮留仙鎮的村民,當然說是小鎮其實也不過是一座規模大了點的村落罷了,交通不便,貧困落後,而這名青年,便是鎮上之人,名為簫禹。
簫禹並不是本地人,在他幼小時期便被母親帶到這裏,並且紮根生活,一晃過去了十八年,而今天剛好是他高考結束的日子。
不論身在何方,單親的孩子始終都是可悲,可憐的,因為一些原因失去母親或者父親,這都是所有人不想麵對的慘境,可他卻這樣過去了十八年,柔弱的母親含辛茹苦把他培養至今。
山區之中雖然民風淳樸,善良好客,但依舊有一些無法無天的惡霸危害一方,自然而然簫禹這一家子也是備受欺淩,因為外來客的原因此地無依無靠,家中沒有壯年男子撐腰,更是成為了小鎮上人盡可欺的對象。
當然生長在這裏的簫禹依舊是有些玩伴的,其中就有一名為樊虎的小胖子,兩人關係密切,因為皆是外來人的原因,所以惺惺相惜,也算是發小!這次因為要爭口氣,跟人打賭與樊胖兩人前往淩霄峰,五龍坡過上一夜,賭注為五十塊錢。
雖然賭注不多,可這些錢放在留仙鎮,足夠一戶貧苦人家一星期的生活費用了,簫禹自然要拚命了,不過錢是一方麵,另外一方麵也是想要爭口氣,被人欺負了這麼多年,這次一定要連本帶利的收回來。
本來他的發小樊胖是說好的陪他登山,可半途受不了這份罪便打起退堂鼓獨自離去,不過這個理由簫禹是打死都不相信,雖說樊胖人如其名,可從小生活在大山之中的兒郎,怎會懼怕山險之苦呢!
“呸,膽小鬼,現在是馬列主義,科技當道,這些瞎編亂造的牛鬼蛇神誰還相信,懦夫,活該被人欺負”。
鄙夷的呸了一聲,看著早就不見蹤影的樊胖,簫禹不由得鄙視道,不過雖說如此可看著上方那霧氣繚繞的朦朧石道,其的內心也是一陣發毛,炎熱的夏季大汗淋漓的後背上,竟然生出一種發涼的感覺。
“哼,就算是龍潭虎穴,刀山火海,為了爭這口氣我簫禹也要闖上一闖”。
抬頭看向上方,微微山風佛過霧氣飄散的山道,簫禹那堅韌的臉龐不由緊了緊,心中更是狠狠道,言閉,拖著那疲憊的身軀抬著緩慢的步伐,依舊堅定不移的對著山頂走去。
五龍坡,對於外界之人來說可能沒有什麼,但是從小生長於此的山民,卻是談之色變,因為在他們口中這個地方還有一個名稱,叫做五鬼索命坡。
不知何時相傳,淩霄峰之上的五龍坡鬧鬼,裏麵有幾隻凶神惡煞的厲鬼逢人索命,見之無人生還,再加上這一代的山道極為險峻,久而久之此地也被山下之人劃為禁區,世代相傳不得踏足此地。
可是隨著新世紀的到來,科技的影響日益深重,老一輩可能對此忌諱莫深,但是新一代卻是頗為不屑,認為這些都是老迷信,封建舊思想,所以才有了這次的打賭事件,當然這些並非自願,可也無濟於事了。
山道之上,那道固執的身影依舊堅持著,而距離盡頭也是越來越近,如今透過薄薄的山霧甚至可以看見石道的盡頭。
“呼,終於到了,這石道也不知道究竟荒廢多久了,走這一段路可跟爬山沒啥區別了”。
邁著疲憊的身軀終於走完最後的路程,抬頭而起看向前方那平坦的山坡,簫禹不僅抱怨道,也不怪他瓦屋山自古以來都是已險峻而出名,特別是淩霄峰這一帶更是其中之最,他能夠堅持到這一步而且中間沒怎麼休息,已經堪稱奇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