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嗎?”徐鑒心聞言頷首,輕輕一躍上了扇子,看著邊上齊君疾麵色清冷,一雙鳳眸疑惑的看著她,一時不知該如何動作。
“你為何不禦劍?”齊君疾問道。
“我沒有。”徐鑒心被戳了痛處,隱忍說道。
“修道之人,怎能無劍?”齊君疾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追問道。
“你問我師父去。”徐鑒心懶得糾纏,把球傳給了林西顧。
齊君疾剛要開口,“錚”的一聲,莫修語寶劍入鞘,眼角輕挑一臉探究地看著齊君疾,道:“君疾此刻可是要將三天份的話都講完了?”
齊君疾冷哼一聲,臉上浮上了一絲詭異的潮紅。
屋頂上的江南昱也坐直了身子,戲謔道:“我也覺得君疾今日話多了些。”
齊君疾裝作聽不見的樣子,覺得自己活像一隻把頭插在土裏的鴕鳥。
林西顧聞言落下手中的棋子,意味不明地笑道:“男人遇到自己喜愛的女子,話自然是會多一點的。”
“他那不叫話多,叫搭訕。”許慎看著林西顧談笑間吃掉了他一條大龍,心裏憋屈得夠嗆,也加入了拿齊君疾開涮的陣營。
徐鑒心站在扇子上暗暗詫異,看著諸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諷刺調侃,不由疑惑,原來和自家師兄弟相處是這種感覺嗎?
此時的她完全沉浸在一種之前從來感受過的體驗中,完全沒理會他們幾個在調侃誰,又在調侃些什麼。
“無聊。”齊君疾原本就沒表情的臉上像是籠了一層霜,他喃喃催動口訣,隻見他手中長劍慢慢淩空浮起,劍身上放射出有點妖冶的紅光。
“徐鑒心,走吧。”他立於劍上,麵無表情地對她說道。
“哦。走。”徐鑒心現在心裏還是懵懵的,催動了口訣,院內諸人見一扇一劍皆直直飛上天去。
“嘖嘖嘖。”直到二人身影已然不見,一直沒開口的秦佩瑜這才說話了,“還是君疾聰明,這一會兒就不稱道友,改稱名字了。”
佩瑜當真老道啊……
一語畢,院中諸人再度怔忪,輕颸輕輕掠過,帶著玉隱湖邊上的白色梨花瓣,顫顫巍巍地在風中打著旋。
遠處已經隨著徐鑒心飛出去老遠的齊君疾可不知道院中人正在想些什麼,他看著坐在扇麵上不疾不徐慢慢飛著的徐鑒心,板著張臉不說話。
徐鑒心從來都不是願意主動與人說話的人,所以她在山上沒什麼朋友,而不愛出聲的齊君疾正好順了她的心。
四月的翠微山最不缺的就是輕柔舒適的涼風,她把玩著另一把乾坤扇,想著等會就能看見顧清黛,心尖被一股一股溫潤的微風搔的發癢。
隻是這種快活並未持續多久,正當她迎著微風看著明月壯懷激烈正想高歌一曲時,身後響起了一陣竊竊私語。
“呦,那不是徐鑒心嗎。”有點刻薄的聲音響起。
“她身邊的這個郎君是誰?怎麼上午不曾見過。”這個人似乎有點疑惑。
“天啦她有了尊主和那麼多郎君居然還不夠,而且這個郎君生得也真是好美啊啊啊。”聽起來這個該是個花癡。
“甫才一個下午便禦劍同遊,誒呀你說許慎不會也著了道吧。”有人擔憂道。
徐鑒心聽了大家的話,無視身邊齊君疾的淩厲的目光,心道早知還不如走小路,雖然繞了點遠至少要比現在清淨。
她搖了搖頭,就知道日子不會那麼容易。
這時,身邊的齊君疾忽然對徐鑒心說,“翠微山果真物寶天華人傑地靈,連那水麵上聒噪的鴨子也能上天飛上一圈。”
麵對齊君疾明顯話外有音的讚美,徐鑒心怔忪一瞬後了然一笑,知曉他是聽了師父的話相護與她,連忙擺手羞赧道:“道友哪裏話,這和鴨子們自己的努力也是分不開的。”
齊君疾接著說道:“你這人也當真是沒什麼出息,若是肯努力一點,輔上山上靈氣與上仙點化,也不至於到處叫人欺負。”
徐鑒心好似被他說得好生羞愧,垂下頭不再答話,卻與齊君疾對視一笑,狀似彼此心有靈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