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為自己打算(1 / 2)

齊君疾還想問,卻欲言又止。

顧清淮知道他想說什麼,他又灌了一口酒後,說:“當年我師父收了四個徒弟,大師兄雖然靈根差了點,但品行高潔剛正不阿,這麼多年一直掌管山中大小事務;二師兄火爆脾氣,卻最會帶徒弟,除了吳翌,翠微山這代弟子裏最出息的都是二師兄帶的。”

說到這句,顧清淮聽到徐鑒心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他聞聲輕哂,隻道是常月萱最近又給了她難堪,接著說道:“小師兄風容俊朗,又天賦異稟百年飛升,自然名氣大得很。我這人向來沒什麼追求,也沒什麼特點,飛升之後為規避俗務避世百餘年,你們這些小輩,自然不會知道我是誰。”

“上仙淡泊,在下佩服。”齊君疾想了想,不知道說些什麼,端起酒壇向顧清淮一敬。

“淡泊說不上。”顧清淮接了他這一敬,喉嚨翻了一翻酒水下肚,“成了仙之後很多事情很麻煩,還不如歸隱避世,當個誰也尋不到的散仙來的舒服。”

說罷斂眉一笑,那表情似乎對這個話題失去了興趣,伸長了耳朵聽徐鑒心給顧清黛講翠微山上最近又出了什麼好玩的事。

這話題齊君疾是插不上嘴的。所幸他話也不多,也就在一旁安之若素。

邊上三人,一個三百多歲,一個快要三百歲,一個十幾歲,關於一個叫常月萱的女弟子能嫁給誰爭論得異常激烈,他舉起酒壇又喝了幾口,覺得他們實在有點無聊,卻不知自己的嘴角揚起了微末笑意。

酒過三巡,桌上的人除了顧清黛都有了點醉意。

顧清淮的似乎覺得把齊君疾這個客人冷落在一邊不大好。他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似是尋找話題般揚唇說道:“你,是金陵齊家的人吧。”

齊君疾聞言,眸光暗斂,沒有作聲。

耳朵很靈的徐鑒心偷偷看向顧清淮,她剛剛沒有聽錯吧?怎麼就這麼平平常常的一天,翊朝稍微有頭有臉一點的人物,都上了這霞周山了。

那個莫修語,是平陵大明府定江王的次子,如今鎮守江北重地;還有許慎,是現在正得寵的紀妃的外甥,父親是時任右相,祖父在父皇死後奉旨了監國好幾載。

而齊君疾,金陵齊家,那可是當今皇後的母族。

徐鑒心抬頭看了看西邊冒出了一個尖的藏書閣,疑惑道:這應該是東麵吧。

太陽每天都是順著藏書閣的房頂爬上來的,這沒錯啊。

見齊君疾表示默認,顧清淮微微一笑,自顧自地喝了一口酒。

眾人都已吃飽喝足,正在這時,一隻信燕撲棱著翅膀落在了徐鑒心的肩膀上。

“來的可真是時候。”顧清淮看著眼前這墨色信燕額頭上殷紅一點,便知這肯定是自家騷包的師兄林西顧的手筆。

徐鑒心尷尬了一下,伸出手指在那信燕的喉嚨上輕輕一撓,那燕子便張口發聲:

“小鑒心,若是你再不回來,為師就隻得告訴掌門師兄,說你與小君疾雙雙私奔了。”

徐鑒心一驚,看著邊上顧清淮兄妹如出一轍似笑非笑的表情,小臉霎時通紅。

齊君疾也沒想到林西顧能說出這般話,一口酒還未咽下去,就被嗆出了個七七八八。

但是齊君疾不愧是齊君疾,這麼尷尬的情況下,他竟然從容地用袖口擦了擦嘴邊的酒漬,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打量著眼前那隻無辜的信燕,好像眼前的是隻甫剛浴火的鳳凰。

徐鑒心不由暗暗佩服起來。

“師叔,我師父叫我給他拿兩壇酒回去。”徐鑒心可算沒忘了此行的目的。

“喏。”顧清淮眼神向遠處一掃,兩壇封好了的杏花酒規規矩矩地擺在一邊,“下次想喝酒拿點東西來換,我這千金難求的好酒全叫他禍害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