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走吧,到了。”南院的輪廓熱熱鬧鬧地出現在視野中,林西顧說著降下了劍,將徐鑒心放了下來,下意識地伸手去拉她。

徐鑒心愕然,她已經不記得師父上一次拉她的手時什麼時候了,她不由自主地緊張了一下,然後像是怕眼前那人反悔似的,一把抓住了林西顧的手。

手掌寬厚而幹燥,指尖冰涼,唯有掌心處有一點跳動著的溫熱,很微茫,卻好像會灼人一樣。

這感覺,和剛才夢中那個叫衍之的神君一模一樣。

徐鑒心不動聲色地哆嗦了一下,沒舍得鬆手。

魂不守舍的徐鑒心和林西顧一路進了南院,二人略帶親密的姿勢引來了一院子人的注目禮,她還沒來得及解釋,先對上了齊君疾冷冷的眼神。

對了,她答應了今晚帶著他們去看師父練劍的!

都已經這個時辰,師父今晚八成是不會去了。徐鑒心被眾人有點失落的眼神弄得有些慚愧,匆匆拜別了林西顧,腳下疾行兩步進了屋,好像後麵有人追她似的,“咣”的一聲摔上了房門。

林西顧不以為意,好似責備她冒失般橫了她一眼,抬起眼睛在南院裏打量一番,見幾個官二代都好好活著沒出去闖禍,這才有點滿意地施展縮地之術,在諸人麵前化作一抹冰色流光,嗖的一聲就不見了。

還沒看清眼前林西顧是怎麼個身法,諸人眼前便陡然一空。

“上仙果真大能者也。”坐在一旁對著副殘局琢磨了半天的秦佩瑜首先做出了反應,“這縮地之術,整個翠微山估計也沒幾個人使得。”

秦佩瑜說完,眼神又重新回到棋盤上,忽然眼前一暗,見齊君疾坐在了他對麵,便疑惑地抬頭問道:“君疾,你幹什麼?”

齊君疾說:“反正也沒什麼事,咱倆下一盤。”

秦佩瑜:“剛才叫你怎麼不來?”

齊君疾:“你再磨嘰我就叫修語去了。”

秦佩瑜:“……”

徐鑒心此時已經躺會了房間裏,想到剛剛在院子中看到齊君疾的眼神,心裏有點不好受。

雖然六歲就上山,但在師父的嚴加看管下書也是沒少讀的,徐鑒心自認為雖是女子,但性格中還是有幾分君子氣概的。

應了人家卻不做,這事兒確實沒什麼層次。

她躺在床上,看著窗外諸人影影綽綽,囁嚅道:“要不我去和他們道個歉……?”

徐鑒心一麵吞吞吐吐一麵想辦法,事情最難辦的地方在於師父並不是每一日都要練劍的,通常是在每月月虧的第一日,錯過了這一次,下次就要半個月之後。

就照齊君疾和莫修語這個勁頭,半個月是斷斷等不得的。

正當徐鑒心心如野馬脫韁,想著怎麼能忽悠師父給他們比劃兩招時,耳邊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再磨嘰一會,估計你師父就要回去了。”

誰!

徐鑒心暗自打了個哆嗦,身形一動從床上翻了下來躍出一丈遠,方才還茫茫然的目光陡然淩厲了起來,對著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床邊的那人。

她的床邊是早年鍾靈穀送給師父的一塊幔帳,雕滿了各色符咒,既驅邪又安神。極輕薄的紗帳旁站著個紅衣男子,他懶洋洋地往她的床柱上一靠,長得眉清目秀,儀態萬方,卻好看的並不端正,右邊的眼尖下壓了一顆痣,給他原本就清豔的五官平添了幾分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