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從平城回來之後的這些日子裏,雖然表麵上沒什麼,我卻總是覺得隱隱的不安。是因為我本答應5月去看他的,最後卻為了高羚爽約了嗎?可能是的吧,畢竟我們是戀人關係,為了一個朋友就毀了約定,想來擱誰身上都不會高興的。
好幾次,我都想試著在阿飛麵前為自己解釋一番,可每每話到嘴邊,又不知道如何開口了。怎麼解釋呢?連我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樣。高羚就隻是那麼眼巴巴的看了我幾眼,我就一股腦兒的改了計劃。
回想起來,在鯊魚家門口那次也是她求我,我就心軟了,還有前陣子吵得不可開交的那次,她一哭,我的心裏也就沒了主意。我們之間的感情超出了友誼的界限了嗎?
高羚突然湊了過來,“嘿,你又在發什麼呆?快聽聽我寫的新曲子怎麼樣!”
我先是一愣,“噢?”,隨即又平靜了下來,“嗯,你彈吧,我聽著呢!”
她興奮的抱起了吉他,開始彈起了主旋律。我用手給她打著節拍,“曲子還不錯,歌詞有了嗎?”
高羚的眼睛裏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她一邊彈著吉他,一邊說:“還沒呢?要不你來填詞?”
“好啊!先說好,不管我寫了什麼鬼東西出來,你都必須得唱。”我衝她眨了眨眼睛。
“No problem,my lady!”高羚的嘴角略微有些上揚,我看著她那麼好看的臉龐,有些失了神。
鯊魚,怪不得你要喜歡她。高羚她又漂亮,又特別,還跟你一樣喜歡著音樂。我本以為自己是個頗有靈氣的姑娘,隻要跟你在一起處久了,你自然就會愛我多一些。現在看來,是我太自負了。
跟高羚比起來,我頂多算個無病呻吟的神經病。我除了讓人猜不透,看不懂,難將就之外一無所有。你在我們學校宿舍樓下說的那番話一定是想了很久,並且也保留了很多的吧!而我到現在才體會到了你對我的忍耐和包容。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也對,告訴我了也沒用,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毛病,怕是已經病入膏肓了,要改變、豈是輕易的幾句話就能成行的?必要經過了痛徹心扉的失去才能有所收斂吧!
“陳小姐,最近怎麼老在發呆?”高羚拐了拐我。
“沒什麼,就又想起了鯊魚。”我聳了聳肩,現在我們大概已經能平靜的說起這個名字了。
高羚拍了拍我的肩膀,微笑著對我說:“怎麼?寫不出歌詞,想讓鯊魚幫忙?”
我不屑的癟了癟嘴,“我隻是從他那兒找找靈感,又不怎麼樣。”
“哈哈,該不是又在回憶你們的那一夜吧?我現在唱的可是民謠,葷段子就別來了阿!”高羚繼續開著玩笑。
“你管我寫什麼,反正你都先答應了我寫什麼,你唱什麼的,怎麼,要反悔?”我衝著她頑皮的吐了吐舌頭。
高羚使勁的用手指戳了戳我的頭,“一腦袋壞水兒。”
我“哎喲”叫了一聲。
她繼續說道:“唱倒是無所謂,隻是我會在表演的時候說這歌詞是你寫的,然後全場散發你的電話號碼,你就等著被無數糙漢子騷擾吧!哈哈哈哈......”
我抓起沙發上的枕頭就砸了過去,“你敢!真是越來越管不住你了!”
高羚抱著吉他,敏捷的躲開了飛向她的枕頭,“哎呀哎呀!我不敢了!陳大小姐,你就饒了我吧!我這手裏還抱著琴呢!”
“抱著琴怎麼了?你都要殘廢了,哪還能彈吉他!”我繼續用枕頭砸著她。
高羚一邊護著懷裏的琴,一邊慘叫著:“我殘廢了沒關係,但這琴真的很貴!我錯了還不行嗎?晚飯我包了!”
聽到這句話,我馬上就收了手,“還有呢?”
高羚立即乖乖的坐直了身體,一副向長官彙報的樣子,“碗我也包了!”
我的心裏已經樂開了花,但臉上還故作著嚴肅,“沒了?”
“你這是要累死我呀?”高羚嘟了嘟嘴。
“吉他還要不要啦?”我作勢要去搶她懷裏的琴。
她猛地往後縮了縮,“好好好,我知道了,這一屋子的地板,還有一堆的髒衣服都歸我了。”
我心滿意足的丟下了枕頭,開心的看起了電視。剩下高羚一個人在那抱怨我多麼冷血無情,就這樣一點餘地都不留的剝削她這個勞動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