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與欲望和解(2 / 2)

毯子突然沉默了,我想要解釋些什麼,也許是想掩蓋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了。

“你出去。”她突然冷冷的說道。

我有些詫異,“嗯?怎麼了?”

毯子突然用枕頭砸向了我,咆哮了起來,“老子讓你滾!你TM聽不懂嗎!滾!”

我趕緊走上前捂住了她的嘴,生怕別人聽見了房間裏的吵鬧聲。她掙紮著,雙手亂抓一氣,床單被套被我們撲騰的亂糟糟一團。

“我知道自己對不起你,但是毯子,這都已經過去了。今晚我來找你,就是想做個了結。你爸爸和我媽媽已經是夫妻了,我們雖然分了手,可還是一家人。你懂我的意思嗎?陳叔叔和我媽都已經老了,他們需要我們的理解和關愛。你可以打我,罵我,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回回家,看看你爸爸。”我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說著。

毯子的眼淚突然流了下來,打濕了我捂著她嘴巴的手,我輕輕的鬆開了她,從她身上爬了起來。

她先是喘了幾口粗氣,隨後便開始了囈語,“為什麼是她?為什麼是她?就算是路邊的阿貓阿狗都好,但為什麼,偏偏是她?”

她深吸了一口氣,“沈鵬飛,我可以接受你跟任何人在一起,除了她薛可琴!但我又是早就知道的,除了她,沒有人可以從我這裏搶走你。她手上有你最想要的東西,我能有什麼辦法?人生啊,為什麼總是這樣荒唐,這樣無奈?想要一份至真至純的感情的時候又得不到,擁有了感情之後,又TM覺得不夠了!欲望啊欲望,我竟對你無話可說了。”

我仿佛又看見了那個當年母親走後在我家裏孤立無援的毯子,她哭的是那樣的傷心,那樣的痛徹心扉。以至於我情不自禁的躺在了她的身邊抱住了她,她還是那麼瘦那麼瘦。

“別哭了,明天眼睛會腫的,腫了就不好看了,就沒人喜歡了。”我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發。

她突然仰頭吻了我,纏綿的,投入的吻了我,“just for one night,你敢嗎?”

我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龐,“last time.”

她臉上哭過的淚痕還沒幹,便已經溫柔的笑開了來,“你還記得你是有夫之婦嗎?”

我對著她聳了聳肩,“當然記得,所以這是最後一次。”

她脫下了衣服,又勾起了我的下巴,“那你一定要記得如果有人問起,就說是我勾引你的。”

我猛的翻身起來將她壓在了身下,“本來就是啊!”

這大概是這一年以來,我做的最開心的一次了,我完全沒有出軌的罪惡感,相反的,我的心裏居然又有些想跟毯子重新開始的蠢蠢欲動了。

回到房間時已經是淩晨五點,薛可琴並沒有醒來,我躺在雙人床上疲憊而

滿足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我跟薛可琴和母親一起回了平城,而毯子則跟高羚,馬克坐了一輛車。在我的勸說下,毯子終於願意回家了。而高羚跟馬克則是要回父親的墳上拜祭,薛可琴不想見陳妙,所以也就陪著他們一塊去了。她本來想讓我也一起去的,但我告訴她我們倆必須得有一個人待在家裏才像個樣子,她也就隻好作罷了。

陳叔叔見到毯子的那一刻,眼睛立即就紅了,我知道他雖然表麵上還保持著父親的尊嚴和臉麵,但他的心裏怕是已經情緒泛濫了。於是我暗示毯子快跟她父親認個錯。

她終於聽了一次我的話,放下行李後,就跪倒在了地上,哭著跟陳叔叔認錯,“爸,我回來了,我錯了!你打我吧!是我不好,不孝順,我不該跟你鬥氣!是我害你傷心了,我對不起你,爸,你打我吧,罵我吧,這都是我應該受的。”

陳叔叔空手打了她幾下也就算了,父女倆痛哭著抱在了一起,“爸爸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爸爸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是爸爸不好。你在外麵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吃苦受累?有沒有人欺負你?”

母親端著水果從廚房出來,見到這場景,也是又感動又無奈,“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血濃於水,哪還有父女間記仇的?快別哭了,都起來吧,起來吃水果,這都是女婿買來的進口貨。”

我忙走上前扶起了陳叔叔,但是毯子還跪在地上,於是我悄悄趴她耳邊說:“行了啊,還演呢!”

誰知她居然生氣的站了起來,當著母親的麵告了我一狀,“周姨,你看他!人家明明就是誠心認錯,他偏要說我在演戲!”

母親狠狠的打了一下我的腦袋,“都多大了?還鬧來鬧去的,成什麼樣子!妙妙跟她爸那是感情好才哭的,都像你,整天冷冰冰的,沒個人情味兒!”

我不服氣的瞪了一眼得意洋洋的毯子,“媽,你胳膊肘怎麼老往外拐,我才是你的兒子好不好!我哪裏沒有人情味兒了?”

……

我感覺我跟毯子仿佛又回到了高中那會兒鬥嘴的時光,你一句我一句的非要爭出個輸贏來,不同的是那時總是會吵掰又和好,現在都懂了適可而止,見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