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任由他打著,絲毫沒有還手的打算。
“你給老子說話呀!?啞巴了?你不是很能說嗎?要不是你,她就不會死了!”
我一把推開了他,“你以為我沒去找她嗎?老子去了!但是她三天前就跳河了,你讓我能怎麼辦!你說的這麼頭頭是道,那她出事的時候,你tm的怎麼不在?!”
母親紅著眼睛站著看著我們,高羚和陳叔叔都在房裏待著,馬克不在家。現在,沒有任何人可以拉住我和徐平,我們瘋狂的廝打了起來。
“沈鵬飛!你為什麼還是跟當年一樣沒種?!你明明那麼喜歡她,為什麼不敢說出來?你就是太貪心了!一麵霸占著她,卻又不給她一個未來,你真是我見過的最齷齪的人!”
“我齷齪?那你呢!你為什麼不告訴她我跟你之間根本就什麼都沒發生?!你就是利用她來靠近我!少tm假惺惺的在這兒裝好人!”
徐平突然停了下來,他笑了,亞麻色的劉海下,他的眼睛還跟以前一樣明亮,“我承認,我曾自私過,因為我愛你。你呢?你敢承認嗎?”
我鬆開抓著他肩膀的手,轉而拉著他匆忙的出了門,“你當著我母親的麵瞎說些什麼!”
他跟著我一路疾走,來到了河邊,“還不鬆手?”
我下意識的立即鬆開了手,轉身撐著欄杆,有些不自然的說道:“你今天來幹什麼?就為了來揍我一頓?”
“嗯,就是來揍你的。”他輕鬆的說道。
我抓著欄杆的手緊了緊,咬牙切齒的說:“你揍也揍了,現在可以走了吧?”
他卻歎著氣說:“唉,沒想到,我們再見麵竟然是這樣。”
我冷笑一聲,“這話該我說吧!”
“你就不好奇她都在郵件裏寫什麼了嗎?”他突然問我,
“我好奇,你就會告訴我了嗎?如果你真打算要告訴我,又何必來問我。”
“嗯,你說的也是。我隻能說,知道了內容,你並不會比現在更好受,所以你還想看嗎?”
我看著他白白淨淨的臉上被我打出的傷痕,心裏突然覺得有些抱歉,“真怕給你留了疤。”
徐平有些愕然,他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馬上疼的就皺起了眉頭,“會疼,至少證明我們還活著。”
“活著本就有度不完的苦難,你還是給我看看她最後說了什麼吧,不然我到死都有遺憾。”我接過了他遞來的手機,點開了那封來信。
徐平說道:“我確實是那天才收到,也許她是定時發送的。”
“說這個還有意義嗎?”我問道。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你自己看吧!我走遠點,不打擾你。”說完他便獨自邁著步子走開了去。
徐平說的沒錯,他收到的時間確實就在那天,可能就是定時發送了,看來她當時心意已決,也不打算要誰來救的了。毯子,我又錯了一次。到最後一刻,我居然還那麼冷漠的認為你是在作秀。這真是老天給我的最殘酷的懲罰。
郵件很長,但是每句話都讓我心如刀絞。
親愛的平,你還好嗎?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聯係了。此刻的我正站在新河邊,用手機給你寫著最後一封信。風好大,好冷,我的手都在發抖,但我還有好多好多話想跟你說。
說真的,我沒有想到,在我人生的最後一刻,我想到的人居然是你。既不是阿飛,也不是高羚。
他們都是曾經對我來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我曾以為自己沒了他們就活不成了。仿佛現在,也的確是這樣。
你知道的,我爸爸跟阿飛的媽媽結婚了。我本已經努力的接受了這件事,但是前段時間阿飛又告訴我,他們早在我高二的時候就好上了,然後因為這件事,阿飛也就選擇了失去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向你表述事情的發展,我隻覺得可笑。當初我因為你跟他的事對同性之愛充滿了好奇,由此跟你的妹妹小可又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這些你都是知道的,但我想問你,為什麼我告訴你這些的時候,你卻不告訴我那原本就是個誤會?你是怕我承受不了嗎?
我不怪你,我的確有些難以承受,也許你是出於好心呢,好心總是該被原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