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見到我支支吾吾不做聲,哼了一聲,似乎在表明自己早有所料。
石雪卻走了過來,搖著我的肩膀,說:“你不愛我嗎?你說啊,說你愛我啊!”
我有些想說:“我...”可是我又會想起趙芸那可愛的大眼睛,想起欣姐那朦朧的醉眼,想起蘇琳那優雅的蘋果,想起薑巧巧那雪白的屁股。
我支吾了幾次,終究沒說出口。
石雪有些恨鐵不成鋼,氣的甩開了我,一路小跑,回到了家裏。
石原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不是我要阻止你和小雪在一起,我隻是不想我的女兒受傷害。你剛才說了,你家很窮,但是我告訴你,想和小雪在一起,必須不能窮,否則,讓我的女兒跟你一起喝西北風?你想都別想!”
石原隨即也走了進去,關上了大門,留我一個在外麵,獨自感受梅花的淒美。
司機老大哥走了過來,說:“你爸怎麼找了一個那麼小的女孩子?真是作孽啊!”
我不理他,扭頭就走。
司機喊了我一聲,見我不理,趕緊追了上來,說:“你的車費還沒掏呢!”
我心情極度不好,吼道:“掏你大爺,就知道錢錢錢!勞資就是沒錢怎麼了??”
司機直接踹了我一腳:“你小子很吊啊?坐車不掏錢?”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就是不掏!”
司機又踹了我幾腳,見我蜷縮在地上也不反抗,似乎是感覺沒意思,就罵罵咧咧的走了。
我摸了摸口袋的兩塊錢,鬆了一口氣,這他媽的要是被他掏走了,勞資今晚怎麼回家?
我看著夕陽的餘暉斜照在院內伸出的梅枝上,歎了口氣,去找班車去了。
到家了,坐車坐了一個多小時,思緒紛飛。醫院消毒水的味道已慢慢褪色,扯落回憶的帆突然就看到了家鄉。天空熱鬧的可愛,於是回憶裏便多了一張張熟悉的笑臉。
臘月的故鄉到處充斥著幸福,每一張臉上都是一年忙碌之後的放鬆,歲月就這樣望著我微笑,靈魂已經沉醉。
脆弱也許是我故意的,堅強也許是我偽裝的,天空沒有劃過幸運的星光,更聽不到寂寞的歌聲。也許我該慶幸,世間的真真假假還容得下我在家裏放肆。
現在,站在這兒,什麼都不擔心,什麼都不操心,隻想說的是,回家,真好。
然而我這美妙的感情還沒來的及存檔,就被我媽一聲“回來了”給打斷了。
我不滿的看了我媽一眼,說:“我爹呢。”
我媽朝屋裏努了努嘴,我進去一看,果然醉醺醺的倒在床上。
我歎了口氣,也不多說。
第二天我問我媽要了十塊錢,我要去縣裏,我要挽回石雪,好歹是初戀,怎麼會那麼容易放棄?
可是我來到這院牆外麵,卻始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我坐在院牆外麵,聽著似乎是石雪在院裏走動的沙沙聲,想著我和石雪的點點滴滴,然後我就突然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石雪對我的真情,是不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