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池清水不知何時早已經被一片血色所替代,而放眼整個池麵更是見不到南宮惠原本就顯得嬌小贏弱的身影,整個清池死寂一片,細看之下,隱約可見到一縷縷細長的血色如絲線般的物什從清池中開始向著清池四周慢慢的擴散開來,直直的吸附到了清池周圍的牆壁之上,準確的說是吸附在結界上。
隨著血色的絲線越長越多,原本平靜如死水般的清池一陣猛然的炸響,水花四濺,直直的衝向頭頂和周圍,如撲麵而來的暴雨般遮住了人的雙眼,緊接著,一道身影兒緊隨而出,一身紅衣如火,墨發披散開來,隨著飛起的身影,墨發四散開來,露出一張臉來。
但是這一張臉,此時卻不能被稱之為臉了。
血肉模糊成一片,根本就看不出原本的五官,一雙原本鑲嵌著眸子的眼眶,此時裏麵哪裏還有眼珠,隻有兩個黑漆漆的空洞,加上整個人高高飛起的樣子,乍一看,比之地獄中剛剛出逃出來的惡鬼還要讓人心生懼意。
水幕落下的瞬間,原本飛至半空中的人也隨之再次落入了清池之中。
“啊~·!”一聲淒厲入髓的尖叫聲緊接著響徹在整個清池之中。
原本守候在外麵的南冥王等人本來就因為擔心南宮惠進去後會出什麼事情心焦不已,乍然聽到這一聲尖叫聲,饒是堅強如南冥王、冷血無情如北冥王,亦是心頭顫了顫。
清池周圍所布的結界,一旦開啟,除了能隔絕外麵的所有窺視之外,更是隔絕了裏外的聲音,放眼這麼多年,他們何時聽到過這種聲音,今日還是頭一次,可想而知,裏麵現在的情況該有多慘烈。
慘烈到尖叫聲竟然能穿透過這結界傳入他們的耳中。
然,對於南宮惠而言,此時的她才不過剛剛經過了第一重的‘淬煉’而已。
跌入清池的她早已經痛到了極致,她原以為痛到了極致便就是再也不知道痛,但是到今日她才知道,痛到極致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入骨髓卻依然清醒著的痛。
身體由最初的片肉刮骨之後,全身的血脈緊隨著開始逆流全身,整個人慢慢的開始變得再也不能稱之為人。
再次跌入清池之中,南宮惠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全身原本似被一片一片割了去的肉好似竟有開始慢慢的長了回來,先是腳、然後是腿、然後是····
不過片刻,南宮惠能清晰的透過清池中原本被自己的血染得一片赤紅的水麵上看到自己再次恢複如初的模樣。
剛想起身往岸邊遊去,就感覺到身後有一隻無形的手好似扣住了自己的腰身,讓她動彈不得,南宮惠一個激靈,卻沒有敢貿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