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一聲厲喝頓時讓還欲再出口說什麼的南宮慕停了下來。
“惠兒,怎麼樣?不要想了,隻要不要想了就不會痛了。”漓澈一邊將南宮惠緊緊的擁在懷中,一邊輕輕地撫著她的後背。
感覺到南宮惠那不停顫抖著的身體,漓澈隻覺自己的心也在跟著顫抖起來。一雙暗紫色的眸子越過重重人群直直的射向了此時正被漓沐攙扶著的天帝身上。
都是因為他。
如果不是他,他和羽兒何至於苦苦輪回萬年不得相守。
如果不是他,他的羽兒不會如此痛苦。
如果不是他,她的羽兒也不會變成惠兒。
如果不是他·····
暗紫的雙眸不知何時再次被一片赤紅所充斥。以二人為中心,天空之中竟然開始慢慢的凝出一片水鏡來,眾人紛紛倒退,卻抵不過那水鏡散開的速度,不到片刻,在場之人除了天帝、漓沐、南宮慕、思無邪、鳳魔、九幽與他二人之外,竟然盡皆變成了冰雕,一眼看不到邊際人形冰雕,千姿百態,煞為壯觀。
看著這樣的場景,天帝輕輕一歎,隻再次看了一眼漓澈懷中的南宮惠後,轉眸看向立於眾人頭頂之上的南宮慕,眸色無波道:“月雲裳、半月,你二人籌謀這麼多年為的不就是想讓當年的真相大白於天下嗎?如今,我也累了,便如你們所願也無妨。”天帝此話一落,在場眾人除了漓澈之外皆是變了變臉色,就連南宮惠也在天帝叫出二人的名字的瞬間抬起了頭來。
月雲裳、半月皆為魔族的兩大護法,當年因著漓澈的關係,即便二人如何挑釁她都置之不理,可是就以為顧全著漓澈這一層關係,卻讓他們行事越發的肆無顧忌起來。是以,在後來的某一天兩人再次設計了自己,險些讓她鑄成大錯悔及一生,就是那一次她再未手下留情,二人當場就被她打的魂飛魄散,本以為這二人早就消散於六道之中,卻不想不僅沒死,如今還寄居在了南宮慕的身體之中。
“隻是六界再經不起一點的動蕩了,倘若你們還想讓魔族稱霸六界的話,那麼等待你們魔族的便是滅族傾覆之禍。”這一句,天帝說的甚為語重心長。
“哼,你以為我們還會信你的話不成?當年你敢說那一場設計你不知情?你敢說你不是故意配合我們的?”南宮慕聞言看著天帝笑的一臉的嘲諷。
南宮惠卻是聽得渾身冰涼。
當年,月雲裳與半月不知從哪裏得來的消息,趁著她衝擊瓶頸之際,對她施了迷魂咒。中了迷魂咒之人一切行事都會聽從施咒之人的指令,再無半分自己的思想,形如傀儡。
而他們對她施展迷魂咒之後下達的命令就是讓她與父神,也就是她的師傅發生關係。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一旦真的發生關係,那便是亂倫,天理不容。
幸虧在最後一刻她隨身攜帶的火炎將她從迷魂咒中喚醒,否則的話,這六界之中怕是將再無她的容身之處了。
本以為這件事情隻有她和他們兩人之情,而她隻要殺了他們兩人,六界之中便再無人知曉的,可是····
接觸到南宮惠滿是祈求、不可置信的眼神,天帝轉過雙眸再不看她一眼,隻是輕輕地頷了頷首。
便隻是這一頷首,南宮惠隻覺一道轟鳴自腦中劈下。
怎麼會···
怎麼會···
突然,她渾身一顫,渾身如墜冰窟,此時的她很想抬頭看一眼漓澈,卻又不敢,隻將自己的緊抓著漓澈袖袍的手緊了再緊。
她怕··
她怕看到他嫌棄的眼神··
她怕看到他質疑的眼神···
一滴清淚劃過眼角,沿著臉頰滑至下頜,眼看就欲滴落,卻被一道溫熱舐去。南宮惠渾身一僵,迷蒙的淚眼微抬間,對上的是一雙滿是心疼的紫眸。
“澈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