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勿離看著豐臣,眼中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對方的實力深不可測,僅僅一招,自己的右手便隱隱發痛,每根手指都好像墜入冰窖一般,寒冽刺骨。
忽然,趙勿離好像是想到了什麼,瞪大了眼睛看向豐臣。
“初階天位!”停下來的豐臣淡淡說道,“怪不得你敢在此肆無忌憚。”
“你是寒幽掌薑豐臣?”趙勿離握緊雙拳,雙眼直視著豐臣,暗感事情棘手。
“薑豐臣?那個一掌擊殺江湖懸賞令中第二十一位赤麵鬼盜的薑豐臣?”
“那還有哪個薑豐臣!不過這薑豐臣二十年前不就失蹤了嗎,怎麼有出現了?”
周圍老一輩的鏢師交頭接耳地私語著,顯然薑豐臣這個名字十分的震驚。
“薑豐臣?”淩天劍眉一凝,原來是他,這薑豐臣淩天多少有些了解,早在在二十年前便是天位高手,一手幽寒掌足以徹人心骨,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自己聽白玉叫其“豐臣”,還以為姓“封”,並未向他處多想,現在想來,倒是自己斷章取義了。
不過這薑豐臣二十年前便在江湖之中銷聲匿跡,如今又重現江湖,而且還跟隨在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年身邊,難道這二十年來他並未真正隱世,隻是換了個身份進入了朝廷?淩天越想越有這個可能,看向白玉眼中又多了一點複雜之色,能將這麼一位江湖好手收歸囊下,而且還這麼死心塌地地跟隨,看來背後的人也不是什麼簡單的家夥。
“還算你有見識!”薑豐臣背負雙手,傲然道。
“薑豐臣,你也是老一輩的俠客,怎麼能對後輩下如此重手!”趙勿離壓住心中的怒火,斥責道。
“重手?若不是我家少主宅心仁厚,那小子早就身首異處了,你問問你旁邊的那垃圾,你家的寶貝兒子都說了什麼?”薑豐臣一臉不屑道。
“薛旁,怎麼回事!”趙勿離虎眼一瞪,怒氣衝天。
“我,這……”薛旁弓著腰,臉上密布著細汗,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說出口,自己平時跟著趙天靈作威作福慣了,從來也都沒碰見過這樣的硬茬子,一言不合就差點鬧出人命,這簡直是煞星再世啊!
趙勿離看著院子裏各家鏢師向自己投來異樣的目光,臉上頓時變得滾燙火辣。
啪!
“快說!”趙勿離見薛旁支支吾吾地不說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得薛旁暈頭轉向,牙齒都掉了兩顆,滿嘴的鮮血,疼得薛旁死去活來。
“哎呦!”薛旁捂著腮幫子滿地打滾,此時滄州鏢局的人也已經過來了,趙勿離吩咐道:“你們先將靈兒送回屋裏,把洛陽城最好的大夫都給我叫來!”
淩天不由得一歎,趙勿離空有天位強者的實力,卻無半點天位強者的風範,他這是知道自己打不過薑豐臣,將一身的氣撒到自己徒弟身上,這樣的人,一生也就止步天位小成,難有太大的作為了。
“給我說話!”趙勿離怒形於色,沒好氣道。
“是是是,”薛旁連忙道,生怕趙勿離再給自己來這麼一下子,“我與師兄正準備出去閑逛,誰知道門外了個乞丐,我們好心讓他離開,誰知道他硬是不走,我們這才出言辱罵了幾句,誰料他們見到了,上來就將師兄打成這樣,師傅,嗚嗚……你要為師兄做主啊!”
薛旁說得話明顯就是在避重就輕,把所有的責任和不是全都推給了淩天這一方。
咻!
薑豐臣屈指一彈,一道真氣穿透薛旁的肩膀。
嘶~
薛旁的肩膀上赫然出現一個兩指大小血洞,白骨森森,血湧如注,最離奇的是,薛旁竟然沒有感受到半點疼痛,待薛旁低下頭看到自己肩膀上的血洞時,薛旁驚恐大叫:“我,我的右臂沒有知覺了,啊!師傅救救我啊!”
說著,薛旁便抱著趙勿離的大腿搖晃,卻不料趙勿離一腳將其踢開,怒罵道:“滾開,混帳東西!”
今天無論事情如何發展,自己這滄州鏢局的名聲算是沒有了,而開鏢局的最看重的便是這名聲,沒有名聲在,誰敢去找你托鏢?所以寧可名在人不在,也不可人在名先亡!
這時,對麵又傳來薑豐臣的聲音。
“你最好實話實說,否則下一次廢得就不是你的右臂,我家少主可沒有時間跟你們閑談!”
淩天暗暗點頭,這薑豐臣倒是忠心,三句話不離白玉,這顯然是在對白玉說,無論自己在眾人麵前表現的多麼的強勢,主子您還是主子,而做奴才的永遠是奴才!
不過淩天好像不願沾白玉的什麼光,待薑豐臣說完這句話後,便有意識地遠離了一下白玉。
可這一切又怎能逃離白玉的雙眼,白玉心裏知道淩天有著和自己一樣神聖不可侵犯的尊嚴,換句話說,自己和淩天本就是一種人,隻不過是處世的態度不同罷了。
不得不說,薑豐臣的恐嚇還真得起了作用,薛旁最終是把事情交代了出來,聽到薛旁的敘述,趙勿離的臉色越來越黑,整件事情全是自己的兒子和這混賬東西的錯,趙天靈是趙家三代單傳,加上天資出眾,二十幾歲便已是地階小成,所以自己對其才過分寵溺,不過隻是辱罵一下別人而已,難道還有做到廢人武功傷人性命的地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