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之來不能卻,其去不能止。雖不足為而不可不為者,其為不免矣!莫如棄世,達生如夢,夢醒人去,萬物虛無。棄世則無累,無累則正平,正平則與彼更生,與天為一,形精不虧,是謂能移。精而又精,反以相天。”
金淩回想著第一重‘達生如夢’的內容,它並非修煉之法,而是在闡述一個道理,讓修煉者達到一種心境。
她思考著其中的內容,心中不自覺的認同,如它所說,人生命來時不能阻止,去時亦不能阻止,一生中許多事不值得去做卻又不得不去做,難免會受到拖累,倒不如丟棄世間之事,將這一生當作一場夢,夢醒之時就是人這一世結束之時,一切都隻是虛無的夢境罷了。
棄俗事就不會受累,遺外事就不虧損,形體完整精神充溢,可與天融一。人形神不損,隨天道變化,精而又精,返生命之本源,輔天地之萬化。
這一部分的內容,倒是和金淩讀過的一些道藏佛典中‘入道’和‘出家’之意有些相似,都是拋卻凡塵俗世,看淡一切執念,一心修己身,與天道契合,從而引氣入體,脫離肉體凡胎,邁上求仙求佛之路。
這世間無論佛,道,魔,妖,鬼和精怪,都是在天道之下生存,所以有些東西必然有共通之處。上古之時六道共存,其中魔道並非人人喊打為人所唾棄,隻不過魔道之人隨性而為,心中沒有道德倫理的束縛,就連天道之規矩也不放在眼中,狂傲於世。
這在遵守天道規矩的佛道兩家眼中就成了異類,魔蔑視一切生命的隨性也製造出不少麻煩,所以佛道兩家和魔之間的衝突日漸加深。隨著時間的演變和因果天劫的影響,魔慢慢成了十惡不赦的代名詞,成了正道爭相追殺的對象。
金淩收回自己越飄越遠的思緒,魔君的魔道傳承源自上古,甚至比她所知道的上古時期還要久遠,所以裏麵少了一些引導人走向殺戮的極端思想,多了一些感悟天道的至理,讓修煉者更接近上古時期魔的心境。
總體來說,這部功法雖然是魔道功法,卻很中正平和,或許這也和魔君是神魔之體魔道雙修有關係吧,同為主修功法的《太一經》不出所料應該也是中正平和的路子,隻有這樣才能保證兩部功法不互相衝突。
而《無相魔功》主要輔助,那《太一經》就很有可能是主攻擊的功法,金淩不由的擔憂起來,想到羅修,她總有一種很玄妙的危險感覺,她修為太低還感悟不到那麼多,若是化神就能立刻弄清楚這種感覺的緣由。
修煉了整整一個月,金淩渾身說不出的舒爽,有種停不下來要沉迷的感覺,無相魔氣每完成一個周天她都能聽到自己骨骼‘哢哢’作響的聲音,感覺身體各個地方都充滿了力量。
金淩起來活動了一陣就拉開門走出去,外麵此時剛剛天黑,金淩剛走到月姆居門口就看到三個族中的男人恭敬的守在外麵,一身盛裝盡顯風姿,看到她出來臉上都飄起紅雲,向她行禮道:“月姆大人,我等奉巫之命,前來伺候您就寢。”
就寢?!
金淩挑眉,看這三個男人外貌身形和性格各不相同,一個肌肉型的黑壯漢子,一個麵冠如玉的小白臉,還有一個年紀看起來不過十六,笑嘻嘻的有幾分可愛。
金淩抱著胳膊冷臉問道:“他為什麼叫你們來?”
三個人相護看看,最後是麵冠如玉的小白臉恭敬道:“巫說您心有大誌向不會在族中長留,望您留下血脈,以防……”
“嗬~”金淩有些無語又覺得有些可笑,的確出於對巫蠱族未來的考慮,她身為巫離唯一的後人是應該留下血脈,蠱頌的做法無可厚非,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