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多,玉小雪在酒店裏泡了個泡泡浴起來,準備看一會兒外文電視就睡覺,手機卻響了。

她以為是哥哥打過來的,但是一看那號碼,頓時微微皺了皺眉頭,卻還是接了電話。

十五分鍾後,她換好衣服出門了。

汽車一路前行,繞了幾個彎,在一棟看起來像是民guo時期流下來的舊上海洋房的建築物門口停下來。

玉小雪從車上下來,走到房子裏麵。

裏麵的傭人十分恭敬地將她領到二樓的一個房間門口,玉小雪站在雕花大門的麵前,眉頭輕輕一皺,然後在開門的瞬間又恢複成一派淡淡如山上晶瑩雪的樣子。

雕花大門在她身後悄無聲息地合攏,她不回頭,脫了鞋,赤著腳輕巧地走上光滑的木地板。

這房間極大,向陽的地方有巨大的落地窗,如果是在白天一定是光線充足,滿室金燦燦的陽光。此時窗戶推開,看得到屋外高大的樹木在夜色中搖曳,發出輕輕的沙沙聲響,而且有一種非常好聞的清香的味道透過了窗戶穿過來。窗台上另放了幾盆葉子綠油油的蘭花,雖然沒到開花的季節,但是看著也挺舒服的。

在那榻榻米上,一個穿著白色衣褲的年輕女孩子正跨坐在光裸著上身、俯臥著的男人身上,用力地幫他推拿按摩著,雖然知道玉小雪進來了,但是也並沒有回頭,更沒有發出一點多餘的聲響。

倒是那享受著美女服務的男人,臉朝下地輕聲說了句:“來啦?”

玉小雪應了聲:“是的。”

——由此可見這男人身份的不同,因為如果是普通人,恐怕早就起身去迎接她,而玉小雪對於這樣的說話也頂多隻會“唔”一聲,不會這樣回應。

玉小雪並不再多說一個字,自己坐到了一邊,那桌子上有各色冰鎮的飲料和新鮮的水果,玉小雪並沒有胃口——事實上,其實她現在挺想睡覺的,因為昨天狐狸男真的將她累壞了。

想到昨天和狐狸男在一起的情形,她的臉驀然有些發紅,一股燥熱也自小fu處升了起來,好像有一把小火苗在跳躍。

她隨手端起一杯鮮榨的冰涼的橙汁,低頭輕抿了一口。

就這樣過了十多分鍾,那俯臥著的男人輕聲卻充滿了一種威嚴感的說:“行了,你先下去吧。”

白衣白褲的女孩子低頭應了聲:“是。”

起身從他身上起來,退後轉身,玉小雪不經意地看了她一眼——隻見她麵色蒼白,大概是常年不見陽光的緣故,麵容倒是娟好的,隻是一雙眼睛緊閉著,顯然是個盲人。

玉小雪心想:叫個盲人按摩,倒是給誰看呢?

那盲女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顯然已經熟悉了這裏的每個角落,利索地打開房門退了出去,舉止隻見既謙卑又不見卑下,玉小雪倒是挺欣賞這樣的人的。

她雖然出身富貴,但並不隨便看不起人——每個人都有他的價值所在,何況人家憑勞動吃飯,不偷不搶不坑蒙拐騙,有什麼理由看不起人家?

喜歡把自己當一回事,看不起不如自己的人的那些人,都不大可能是從小在良好環境中長大,通常以暴發戶居多。

那榻榻米上的男人翻了個身,露出了一張充滿了威嚴但又不失書卷氣的臉來,一看就知道不是手握重權就是身價過人,因為那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自信,再低調也掩飾不了。雖然年近中年,但是保養得挺好,身上也沒有多餘的贅肉,以他這個年紀和職位來,簡直是鳳毛麟角。就因為這樣的臉孔和身材,倒是看不出實際年齡,而且從五官上看,很顯然年輕時應該也算是個美男子。

男人雖然翻轉身麵朝上,卻狀似假寐地繼續閉著眼睛,嘴裏輕輕說了句:“小雪,過來。”

玉小雪放下手中的杯子,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淡淡地,輕巧地,就走了過去。

剛一在他身邊跪坐下來,男人驀然伸了一隻手,將她往下一拉,兩手合攏就緊緊地抱在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