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你是無利不起早!”燕飛笑著了他一句。“賣花能掙錢嗎?再貴你能賣多貴?”
“這你就別管了!”陳英軍還保密。“現在流行這個,那些暴發戶二世祖們,有帶著妞兒來吃飯的,到時候我順便給提供當場送花業務,隻要伺候他們高興了,要多少錢還不是隨便我?嘿嘿,別嫌貴,要的就是這個調調。花還不能少,最低九十九朵起步,九千九百九十九朵才是真愛……”
“停停停,你打住吧!”燕飛聽他越越沒譜,趕緊喊停。“那些花現在什麼樣,我也不知道,反正大水剛衝過,別九千九百九十九了,就是九十九朵,隻要能湊夠你就燒高香了!”
“啥?”陳英軍傻眼了。“飛哥,我這可是想了好久的發財點子,你可不能讓空手回去啊!”
燕飛用鄭重的口氣道:“真的,不信現在我帶你去看看,中間那段路還不好走,想去你趕緊換上拖鞋,等會兒咱們得脫了鞋趟水過去?”
“去就去!”陳英軍來勁的很。“拖鞋呢!”
足足半個時之後,兩人才“跋涉”到了那片陳英軍口中的‘花海’。
還別,真有不少花還在呢!
現在那些不清到底是玫瑰還是月季的植物,在河邊紮下根之後,蚯蚓糞摻牛糞當肥料,簡直是瘋長,有的比那些同時扡插上的柳樹都長得高了。
大水在這裏也就是衝一遍,又沒有浸泡太久,這些植物的生命力也是夠頑強,現在看起來依然生機勃勃,一點沒有被淹過的衰敗跡象。
陳英軍用滿是爛泥的手扯了扯自己的衣領,也不顧白襯衫上就此多了幾道汙泥,看著那些花心裏滿意的很:“飛哥,我就了,該發的財,它就跑不了!”
燕飛看了他一眼,覺得這家夥更順眼了。
不是因為這家夥能想出來發財的招兒,是覺得這廝還算能吃苦——此刻陳英軍的褲腿挽到了大腿上,剛才下了大路過那處低窪的時候,弄的一直到膝蓋上方都是泥水,現在都已經幹了。
有過經驗的就知道,這種泥水幹了之後,隻流下泥在身上,幹巴巴的發硬,難受的很。
可這廝就不吭聲,隻盯著能發財的玫瑰花——或者叫玫瑰樹,
事實證明,燕飛是高看他了,等他看完這河邊的玫瑰花,就開始發起來了牢騷:“我飛哥,你好歹也是這麼大一老板,下了橋的那段路,你給修個橋不行嗎?你看看我這弄得渾身是泥的,得虧我個子高,要是我個子低點,你不還得從泥裏撈我?”
“那又不是河,你我沒事修什麼橋啊!”燕飛不接他這話。“我這裏花開著挺好看的,你都把花要走,我這裏還看什麼?這東西別處也種的有吧?你就不會從別處買?”
“別處有是有,不過我這不是想咱們哥們關係好,不買你的我過意不去嗎?”陳英軍又變得嬉皮笑臉起來。“嘿嘿,其實我覺得你這裏的花開的花朵大,到時候我可以隨便給它們按個名字,比如什麼紅色妖姬啊之類的,總之起個響亮點的名字,這價格不就上去了嗎?如果是都和別處的花一樣的,那我怎麼提價?”
“奸商!”燕飛給他兩字的評價。
“嘿!飛哥,你可不能這麼。”陳英軍表示對著個評價很不滿意。“我這是迎合消費者心理。你大街上到處都是賣花的,隨便一個夥兒都能買來送給姑娘對不對?但是咱的客戶那可都是有錢人,要是也買那樣的花,多掉價啊!就是得買好的,買貴的,哪怕看著差不多,關鍵是得有個噱頭,明白嗎?做生意你不迎合消費者心理,怎麼掙大錢?”
這廝還開始長篇大論起來。
“行行行,到時候我有了就給你行了吧?你就別囉嗦了,反正你也不可能一下子全買走,這東西修剪修剪,長的更好。”燕飛不耐煩。
“別急啊飛哥,這不是和你商量的嗎?你看你這裏還有大棚,回頭你能不能把大棚裏也種點花,這樣咱們不是一年四季都能供應了?反正你這裏地方這麼大,那邊的農田你都租下來,咱們發展花卉事業,能賺的錢不賺,那是要遭譴的!”
“滾滾滾!回頭再,走了回去。”燕飛其實也是順便來看一圈,自從這裏被淹,他還沒來看過,現在順便來看一趟,計劃一下該怎麼重建。
“回就回!”陳英軍一邊跟著朝回走,一邊嘟囔著。“我真的飛哥,要不這樣,你隨便找個人辦這事兒就成,我和他商量,免得你懶得多操這份心。我覺得這餐廳生意,那是大有可為啊!如果形勢一直這麼好,我還準備將來再多開幾家的,到時候餐廳裏什麼都是高檔,到處是鮮花似錦,再放點鋼琴曲,嘿,那檔次,收多少錢都有人來……”
著話就又走到了大橋不遠的那處低窪,陳英軍可顧不得上別的了,一邊趟水一邊繼續牢騷:“真沒見過你這麼摳門的老板,就建個橋怎麼了?不是河你挖條河不就成了,到時候你這還成了島,聽起來多上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