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不無埋怨地看了一眼晴姑娘,說道:“我說晴姑娘,你以後就直接拿你的物什來捉藥,我不收你的診金!”
晴姑娘聽完,不由得眼前一亮,片刻便又暗了下來,不無沮喪地說道:“我可能不會再來捉藥了。趙大夫,你能不能多給我幾劑藥……”
趙大夫立馬急了,說道:“是我開的藥不管用嗎?”
晴姑娘一慌,解釋道:“不是。趙大夫開的藥很管用,隻是,我再也沒錢來捉藥了。”
原來這晴姑娘是再也沒有可當的東西了!
一想到這,趙大夫不由得歎了口氣,說道:“晴姑娘,你也是知道的,你所捉的藥全是上等藥材,一金一劑我也掙不了多少錢……”
晴姑娘連忙起身,歉聲說道:“我知道,我知道,隻是我……”
趙大夫扶了扶晴姑娘,麵有不忍地說道:“這樣吧,我剛看你還有兩金,我再給你捉三劑藥,權當是為晴姑娘分憂吧。”
喜出望外的晴姑娘不由得福身以謝,說道:“多謝趙大夫。”
趙大夫遠遠望著當鋪的張老板,心不在焉地說道:“晴姑娘不必多禮,醫者,懸壺濟世,應該的,應該的。”
趙大夫嘴上應承著晴姑娘,心下卻把張老板的祖宗十八代問了個遍,我他娘的就沒見過像你這樣黑心的奸商!
捉完藥後,趙大夫親自將晴姑娘送出了門口,笑盈盈地說道:“晴姑娘,如若還需要捉藥,記得來找我‘濟世堂’啊!”
晴姑娘燦然一笑,說道:“知道了,趙大夫!”說完,便匆匆消失在了嘈雜的人流當中……
晴姑娘提著藥走在大街上,心下卻不無擔憂,先不說這往後再也捉不起藥了,就連眼下填飽肚子也成了問題。
晴姑娘想著想著,不覺地放慢了腳步,一臉茫然地望著這喧囂嘈雜的人群,旋即目光便落在街道兩邊的攤位……
賣饅頭?賣青菜?賣水果?
自己不但不會做,而且連不要錢的麵粉、種子、水果這些貨源到底從哪來……
當晴姑娘路過一家青樓時,不由得頓住了腳步,怔怔地看著門外這些鶯鶯燕燕,心想著自己唯一會的就隻有跳舞了……
片刻,徐娘半老的鴇母笑意盈盈地將一個恩客送到了門口,滿麵春風地說道:“記得常來哦。”
說完,便舉著繡帕朝著一步三回頭的恩客遞送秋波。待恩客走遠之後,鴇母朝著那人狠狠地碎了一口,罵道:“死色鬼!”
說完,轉身將返,餘光過處,卻瞥見了兀自發愣的晴姑娘。鴇母連忙回身一望,一邊打量著晴姑娘一邊暗暗歎道:“好一個美人胚子!”
隻要稍加打扮,定是豔冠群芳的花魁!
打定算盤的鴇母不由得走向了晴姑娘,攙著晴姑娘,半拖半請地走向了她的花滿樓:“這位小姑娘,是要賣身呢?還是賣藝呢?”
晴姑娘立馬慌了起來,連忙掙開鴇母,一溜煙地逃離了此地,獨留鴇母傻杵在原地。好一會兒,老馬識途的鴇母不由得笑了出來,自顧說道:“我就在這等著你回來找我!”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在門外悠然喝著茶的鴇母便見晴姑娘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鴇母二話不說,放下茶盞便迎了上去,開門見山地笑道:“小姑娘,是要賣身呢?還是賣藝呢?”
晴姑娘長籲了一口氣,堅定地說道:“賣藝!”
鴇母扭著花枝,說道:“成!是要工錢呢,還是跟媽媽三七對賬?”
晴姑娘一臉茫然地看著鴇母,不知這是何意思……
還是個雛兒!
鴇母笑顏逐開地說道:“工錢呢,一月二十金!三七對賬,就是恩客給的打賞,你三我七,並且當日結算!”
晴姑娘想敲心中的算盤,卻又不知道從何敲起,於是問道:“三七對賬後,我一天大概能拿多少金子?”
鴇母信心滿滿地說道:“以你的姿色,少則一金,多則十金!”
晴姑娘聽完,不禁數起了手指頭,心中默念:“一金,兩金……”
鴇母一看見晴姑娘那青蔥玉指,歡喜得不得了,連忙壓住晴姑娘的手,說道:“不用數了,一天要是不夠一金,媽媽我就給你補齊一金!”
晴姑娘心中一暖,連忙說道:“謝謝媽媽!”
笑得合不攏嘴的鴇母說道:“不謝,不謝,走,進裏麵簽賣身契!”
晴姑娘臉色“唰”的一下慘白慘白的,再次掙開鴇母的手,連忙向後退去。
鴇母一怔,待明白過來後,笑道:“媽媽口快,說錯話了,應該是賣藝合同。”鴇母頓了頓,說道:“你賣什麼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