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萬山請手笑道:“請便!”
如此輕易便能達到目的,韓啟平頓時有些渾了,一時間竟不知道他張萬山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但眼下也隻好姑且一試,搜出來固然是好,搜不出來也有的是法子殺掉張萬山!
韓啟平思定之後,對身邊的將領遞去了眼色,旋即便見將領喝道:“眾將士聽令,給我仔細地搜!隻要是活的,都給我帶出來!”
天威軍一得令,便四散開來,翻箱倒櫃好不熱鬧!正廳一無所獲之後,天威軍便進入了內堂,繼續搜尋起來。
此時的大堂,除了他們四人,剩下的士兵屈指可數。張萬山似乎覺得這搜查難免需要一些時間,竟端來了椅子,一邊搖著紙扇,一邊喝著茶,饒有興致地欣賞著這茫茫夜色!
當更夫敲起五更天的時候,韓啟平頓時慌了神。三更來此,足足過了兩個時辰,竟不見有士兵返回!
整個張府靜謐得異常詭異!
韓啟平一個激靈,驚道:“張萬山,天威軍你也敢動?!”
閉目養神的張萬山迷迷糊糊地應道:“韓裏長,你帶來的天威軍,我就算想動也動不了啊。”
韓啟平一急,脫口說道:“那他們怎麼還沒出來!”
張萬山似乎被問得有些煩了,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怎麼知道,說不定是遇上鬼了。”
韓啟平不由得打了個冷戰,急忙喝道:“你若再故弄玄虛,我便殺了你!”
張萬山冷哼一聲,旋即站了起來,說道:“殺我?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連天威軍也敢弄丟,我倒要看看,你有幾個腦袋給太子砍?”
經此一說,即便韓啟平不知道張萬山用了什麼妖法來困住天威軍,但他已經明白張萬山之所以會讓自己搜查張府,便是要除去自己的人馬,反客為主!
若被困住的是自家豢養的家奴倒還好,可這卻是太子新組建的天威軍!
張萬山此計可謂是一石二鳥,既能反客為主,又能反將一軍。一個普通鄉紳怎會有如此計謀?又或者說,如此工於心計之人,為什麼會偏安於升平小鎮?
不管當中是什麼因由,韓啟平都已經開始害怕了,心底下甚至還有一絲後悔,後悔不該去招惹張萬山……
但見張萬山似笑非笑地說道:“害怕了?還是後悔了?”
瑟瑟發抖的韓啟平哪裏還答得上話,倒是旁邊的將領突然喝道:“張萬山,老實交還天威軍,我或可留你一個全屍!”
張萬山一怔,不由得打量起這個年輕的將領來,旋即笑道:“年紀雖小,脾氣倒是不小。報上姓名,我或可留你一個全屍。”
將領徑直說道:“天威軍乃太子新軍,你敢動天威軍,便是與太子為敵!”
張萬山眉目一擰,沉聲說道:“聖上之所以允許太子組建天威軍,目的便在於保護生民,驅逐流寇。而你卻用天威軍打家劫舍,若聖上得知此事,你覺得太子會拿誰來祭旗?”
將領聽罷,殺意頓起,冷冷說道:“那你就別想活著走出這裏了!”
張萬山不無歎息地說道:“看來你們還是要殺我滅口啊。”說著,目帶寒光射向了將領:“報上名來,我張萬山不殺無名小輩!”
將領抽出佩劍,喝道:“天威軍,劉慶!”
劍芒與話音一樣森冷,卻又與目光一樣灼熱!如果說這森冷是給對手的,那麼那灼熱便是將領的內心寫照!
劍是樸實無華的殺敵之劍,劍招亦是幹脆直接的奪命殺招。當劉慶的劍直刺過來時,張萬山並沒有躲,因為他根本就不用躲,因為他的紙扇已經提前一步抵在了劉慶的腋下。
劉慶頓覺酥麻,手中的劍便被張萬山奪了過去!正欲抽身而去,奈何劍鋒已經壓在了他的脖子上!
一招,僅此一招便高下立判,勝負立定!
張萬山搖了搖頭,歎息道:“天威軍盡是些窩囊廢!”
說完,一腳便將劉慶踢飛出去。就在此時,一把長槍如龍出海,刺了過來。張萬山一見是槍,便知道握槍之人定是韓大公子!
張萬山將手中紙扇一扔,旋即提劍,轉身格擋,待貼身至韓大公子時,飛出去的紙扇也已經轉了回來!
張萬山二話不說,握緊紙扇,將本欲劃過喉嚨的紙扇忽地改為向後背壓了下去!緊接著,轉身後撤,同時一腳踢飛了韓大公子。
身形立穩的張萬山紙扇一張,還未搖起,便見一把淩厲剛猛的長劍飛奔過來!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