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魂“噗通”一下,跪在西寒子麵前,抬手並指,說道:“蒼天在上,今有弟子孤魂……”
“小蘭!”
西寒子一本正經的打斷了孤魂的話語,旋即笑盈盈地看著孤魂……
孤魂無奈,再次說道:“蒼天在上,今有弟子小蘭拜西寒子為師,定必尊師重道,虛心受教,若有違此誓,人神共棄!”
說完,便朝著西寒子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西寒子未待孤魂站起,便已轉過身去,並指一舉,對著秦天隔空比劃起來。與此同時,孤魂便見五大高僧的臉色不但平複下來,更恢複了血色。孤魂不禁覺得這西寒子其實也沒那麼討人厭。
如是片刻,西寒子便停了下來,轉身對孤魂說道:“小蘭,你隨老道出來。”說完,徑直走出了大殿。
待路過西山三惡時,便聽紅寡婦問道:“老道,你真收這個丫頭啊?”
西寒子頭也不回地說道:“老怨婦,你喜歡的小白臉是我徒兒的寶貝,你就別惦記了。”
紅寡婦拉長了老臉看著尾隨其後的孤魂,揚聲對西寒子說道:“你大爺的,就隻準你徒兒喜歡,不準老娘喜歡啊!”
西寒子與孤魂對此如若惘聞,徑直出了大殿,而身後亦飄來了酒見愁的哈哈大笑:“老怨婦,人家正值年少,哪裏會看得上你這個可以當他姥姥的人……”
待孤魂二人來帶到天王殿內,西寒子確認並無可疑之人外,便說道:“徒兒,你的‘卸甲’是從哪裏學的?”
即便孤魂對西寒子多了幾分好感,但心裏對這個所謂的師傅依舊有梗。因此孤魂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但聲調卻柔了幾分:“臨摹。”
所謂的臨摹,便是偷學。但這偷學並非是生搬硬造,而是揉合在自身的武功中。因此,西寒子的招式表麵上是使用他人的招式,其實是有自己的一套運功法門。
所以,西寒子這一生都因“偷學”而背負了一個壞名聲。
西寒子先是有些詫異,旋即流露出興奮之色。心想,不愧是我西寒子的傳人,能將他人的招式化為已用。
其實這卸甲並非什麼絕世武功,而是將幹脆利索的殺敵招式與特製的兵器融合在一起,從而達到以一敵十的效果。
卸甲相傳是出自璿璣王朝的安國公。當年安國公創建天策軍,其中就有一支名為“琅琊”的軍隊研習此術。
琅琊軍不足百人,卻在習得卸甲之後在戰場上屢克強敵,為璿璣王朝開疆拓土。因此,琅琊軍不但是天策軍的奇兵,更是璿璣王朝的勁旅!
自安國公叛變之後,琅琊武將死的死,逃的逃,直到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中。如今,能記得琅琊的已經寥寥無幾,更別說是卸甲了。
卸甲是殺人利器,因此作為殺手的地母娘娘或多或少的有所關注。故而在與孤魂一戰中,親曆卸甲,自然是驚喜不已。
而念起這滄海浮沉的西寒子不禁倍感唏噓。末了,西寒子伸手說道:“徒兒,讓我看看你的匕首。”
孤魂二話不說,抽出兩把匕首,遞了過去……
一把彎刀,一把短劍。兩把匕首柄身約長三寸,刃身五寸左右。但見彎刀曜似朝陽,短劍理似堅冰,似乎是出自鑄劍大師妙姑子之手……
“可有名字?”
孤魂聽罷,疑惑地看著西寒子,說道:“陽春,白雪。”
“好名字!”西寒子比劃著匕首,說道:“一陰一陽,乾坤暗藏。”說著,雙手內勁一湧,竟直接震出了暗藏的匕首,便見有兩道流光一閃而過。
西寒子嘖嘖稱道:“妙姑子不愧是天下第一的鑄劍大師!”
妙姑子大名,孤魂亦有所耳聞。而這兩把匕首是一個自稱是婆婆的白發女子送的,難道她就是妙姑子?
孤魂疑惑,問道:“你是說這‘陽春白雪’是妙姑子鍛造的?”
西寒子肅容,正聲道:“叫師傅!”
此話一出,孤魂不禁打量起這個身著道袍的師傅來。當其感覺到西寒子那放蕩不羈的氣息時,不覺地蹙起了寒眉。
一個女子拜一個男道士為師,按理說也沒什麼不可以,但孤魂麵對這個所謂的道士師傅時,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別扭。
西寒子見之,不覺地便打起了天機,道:“容貌美醜皆是皮下白骨,那萬千聲色又何需忌憚?”
西寒子將匕首還給孤魂,那對銳利的眼眸沒了匕首寒光的照射,似乎柔和了不少。西寒子微微一歎,說道:“妙姑子殺夫所用的武器便是這陽春白雪。”
孤魂大驚,問道:“殺夫?”
西寒子驀然長歎,道:“浮生若夢,韶華白首,期間浮浮沉沉,外人又怎可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