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圍上紗巾,才帶著菊青往客房而去。

如今的客房裏的桌子之類的雜物都已搬了出去,一左一右放著兩張床,床上各自躺著一個出色的男人。

水心先到駱辰風床邊替他把了一下脈,再掀開他身上的被子看了一下,點了點頭,傷口已經都被包紮妥當了,餘下的就是內傷了,不過這個急不來,得靠好好的調養。

再走到木宇傑那邊,才碰到他的手腕,就感覺到他掙紮了一下,嘴唇動了動,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想起剛才秋實說他們中有人受了刑,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木宇傑,所以水心想都沒想就掀了他身上的被子。

要不是時間不對,水心險些笑了出來,這哪裏還像一個人,明明是一個活脫脫的木乃伊嘛。

菊青一直盯著水心,現在見她這副要笑不笑的樣子,忙出聲,“剛大夫包紮的時候也嚇了一跳,據秋實說,木宇傑身上幾乎就沒一塊好肉了,有鞭痕/、剌傷、燙傷,胸膛上還有一大片發黑的焦皮,可能是烙鐵烙的,肋骨也斷了一根,下半身被水泡得腫得不成樣了。”

蓋好被子,水心這才發現木宇傑的手被包成了粽子,“這是怎麼回事?不會是連手指都沒放過吧!”水心心裏暗驚。

“十個手指甲都被撥掉了,而且還泡過水了,大夫說幸好現在是冬天,不然手早爛了。”菊青心有戚戚地回答。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用的刑,這麼心狠手辣。

“這麼重的傷,你居然叫送回軍營,這不是送他死的節奏嗎?”水心似笑非笑地看了菊青一眼。

菊青才要開口,突然叫對麵床上的駱辰風大叫:“傑,快走!”

不等菊青反應,水心一步跨過去,伸手按住駱辰風的身子,輕聲說:“別擔心,你們都安全了。”

說來也怪,聽了水心如此柔和的聲音,駱辰風僵硬的身子慢慢放鬆了下來,隨後眼睛也睜開了,見到室內有兩個蒙著麵紗的女子,眼睛裏出現了迷茫,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問:“你們是誰,我這是在哪兒?”

“這是我家小姐,現在你們在江春,早上小姐回家時見你們暈倒在路邊,便把你們帶回來了。”菊青含糊地說。

“我們?姑娘是說,我的朋友也一起被你家小姐救回來了嗎?他現在在哪裏?有沒有醒?能否帶我去見見他?”駱辰風抓住了一個關鍵字,激動地一疊聲問。

“也在這個房間裏,就在那邊。”菊青搖了搖頭,這人問題還真多,不過還是抬手指了指對麵的床鋪,“不過他的傷比你重,還沒醒呢。”

“多謝小姐救命之恩,小姐這是功在社稷。”駱辰風掙紮著下床,撲到對麵看了看仍然暈睡著的木宇傑,然後回身就給水心深深一輯。

水心側了側身子,淡淡地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公子不必多禮,小女子很好奇,你們倒底是什麼人。”

駱辰風聽了身子僵了僵,水心以為他不想說,不以為意地輕哼了一聲,讓菊青扶他躺好,才說:“你們受傷都不輕,先在這裏安心養成一段時間再說別的。”

說完帶了菊青出門,“叫人好好照料他們,好得差不多了就讓他們離開。”水心如此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