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洲……黃沙。嫋嫋炊煙似在遠方,卓凡背著薩默爾站在一處高坡上,他屏住呼吸試圖聽著聲音。因為他怕遠處的一切景象都是夢花水月般的海市蜃樓。他不敢妄自菲薄的猜測,更不敢有絲毫怠慢。
直到他隱隱的聽到嘈雜的叫賣聲,那提到嗓子眼處的心髒才慢慢平複下來。他的後背緊貼著她的胸口,衣衫與汗漬在灼熱的氣浪中揉捏在一起黏糊糊的透不過氣。
還是因為薩默爾他得救了,她帶著他從死亡沙漠中走了出來。為了報恩,在她強烈的抗拒下他毅然決然的把她背到他的後背。
她環抱著他曬得黝紅的脖子一邊指著路一邊詢問他脖頸處的項圈是什麼,他卻無法回答她的問題。
“我們得救了!我們得救了――”卓凡皸裂的嘴角開心的笑著,得意的他腦海中突然一陣眩暈不得已重心不穩跌倒在沙堆上。
薩默爾驚呼一聲倉促下轉過身沒成為他的護墊,腳踩沙海翻到一旁。不過也正因為急促反映之下頷首躺到了他的懷抱中。
“熱,把你的手拿開!”女子嬌嗔的聲音讓卓凡心中一樂,不知不覺中兩個相識才不到一天的人卻有這一條隱隱的絲線牽連這彼此。
卓凡已然忘記了死徒的詛咒,或者說他刻意不去想這件事情,現在的情況,有水和食物就會讓他知足。
“薩默爾,這個地方究竟什麼?”兩人沒有選擇休息一會在進入人煙群落,而是選擇先入村再休息。
“這裏是塔庫,一個村莊。我們商隊的固定路線裏會經過這個村子……”她談到商隊的時候美眸一陣失神,傷感、內疚以及自責種種複雜情緒融在一起盡被卓凡收到眼底。
她沒有哭,卓凡愣愣的看著情緒失落的女人無意識的走到她的麵前,張開雙臂輕輕的抱住她。
他忍著手心處傳來的灼熱感輕撫這女子的後背試圖安慰她。
“我們……我們走吧。”薩默爾抽噎了兩聲便恢複成鎮定的模樣。她美眸流轉看向眼前的卓凡,她做了一個動作。
卓凡出乎意料的是她撕扯下來外衫把他露在外麵刻著死徒標誌的紋路遮掩起來。
“到了塔庫,你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看到這個紋路,不然你活不過今晚。”她是那麼認真嚴肅,神情讓卓凡皺起眉梢。
卓凡努力的回想起來商旅中的那些穿著樸素的人都一副咬牙切齒的看向他,好像他是他們的殺父仇人一樣,恨不得生啖其肉。想到此處他不由得認真起來。
於是她慎重的點了點頭拉起她的手向著不遠處的村莊走去。
時間如流沙緩緩流淌而逝,直到眼前出現的村民才讓卓凡徹底放下心來。
薩默爾仿佛特別熟悉這個村莊,熟悉這裏的村民。她用著一種讓他聽不懂的方言與好奇走來觀望他們二人的村民們交談著。
卓凡依坐著一處陰涼的石壁下看著她們的交談,不多時一些村民便帶著果蔬的潮濕的毛巾遞給了薩默爾和卓凡。不過有些村民看向他的目光有些怪異……
讓他心裏總有一股不舒服的感覺。他看著薩默爾把胸口處的首飾摘了下來遞到一個中年男子的手上,那男子神情嚴肅又突然的開懷一笑,又若有若無的瞥向他。
這讓他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