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乘人之危(2 / 2)

想象一下,因為嗆水咳得麵色嫣紅一片的某人,手抓住胸前淩亂的衣襟,滿臉戒備地往後挪身的同時,還不忘質問:“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鄭丹盈又驚又喜,目光落在他胸口的玉訣上,灼灼發亮。

“站住!”蕭羽兮大概明白了什麼。

居然想乘人之危,鄭氏果然可怕,無孔不入。

“哦……”鄭丹盈有些小小的失望,靈動的雙眸裏閃爍著委屈,她身上的衣裳早就濕透了,緊緊裹著她筆直的軀幹,玲瓏驚人。

“你還不走?”蕭羽兮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西洲閣主沒來,衛敬庭很失望。翹首以待的幾個世家子惋歎了幾聲,很快投入到女郎們精彩絕倫的才藝秀裏頭,不亦樂乎。

唯有他悶悶不樂,獨自從人群裏撤了出來,悅耳的絲竹聲在他聽來格外刺耳。

也罷,像她那麼超凡脫俗的女郎,肯定不屑於這些虛名。又或是給什麼人或事耽擱了?

衛敬庭悶不吭聲往湖邊走,腦海裏一個婀娜的女郎背影漸漸浮現出來,她漆黑如緞的長發梳成望仙髻樣式,攬著飄逸的帛帶,背影清麗,款款遠去。

“別走——”這二愣子冷不防叫不出聲來,把跟著他身影走來的郭薇雨嚇了一大跳,“衛郎君。”

“怎麼是你?”衛敬庭認出來人,語氣裏滿是失落。

這時,不知打哪兒冒出一艘畫舫,從湖上緩緩遊過。

船上一男一女,貓著身子,從船艙裏探出半截身子,忽然其中一個向後仰倒,另一個跟著消失不見了。

郭薇雨看得真真切切,那穿披著青碧大袖衫的女郎,就是鄭丹盈無疑!

“衛郎,你看見了麼?”

“不用你說。”

雖然隻是驚鴻一瞥,以衛敬庭習武之人的耳目,隻會比郭薇雨看得更清楚!那之前好不容易湧起的一絲絲愧疚蕩然無存,衛敬庭蹙著眉頭:“人各有誌。”

似乎對鄭丹盈的“墮落”有種說不出的憤懣。

“鄭妹妹怎麼能與那人私會呢?鬱親王肯定恨不得生啖了她的骨血,如果是真的,那也太不自愛了!”郭薇雨心裏狂喜,嘴上卻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衛敬庭哼了一聲,以表不屑。

郭薇雨頓了頓,柔聲邀請他過去看自己的才藝表演,是京都近來非常流行的胡姬舞。她在家排練了很久,將胡舞的熱切與中原舞蹈的優雅進行了糅合,摒棄了裏頭的低俗諂媚部分,隻保留其自信與妙曼。

“不就是賣酒邀寵的胡姬舞,京都大街上隨處可見,你那點皮毛功夫,怕是不夠我哥看的。”衛敬姿看她又來纏著自己哥哥,趕忙跑過來解圍。

三言兩語就把人給氣跑了。

然後將話題轉移到鄭丹盈身上,希望哥哥去給人家道個歉。衛敬庭聞言立馬不悅,黑沉著臉:“鄭家和我們不是一道上的人,若是讓阿爹阿娘知道你與他家女郎往來密切,別怪做大哥的沒提醒過你,阿爹是當朝太尉,最看不慣他們那群舞文弄墨的!咱們衛家一步一步走來,從來隻效忠君王,不涉權謀!”

“哥哥……”衛敬姿自懂事起就很少挨訓,有些嚇住了。

她隻是單純得覺得鄭妹妹人美心善有趣還不擺架子,就像個妹子一般,忍不住親近她,當然也不排除愛屋及烏的緣故……哥哥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

“總之,你以後離她遠點,省得學壞了。他們鄭家沒一個像話的!”衛敬庭語氣鬆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