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寶嬰搖頭，“我不知道，阿微。師祖如果在就好了，或許能解答我心中的疑惑，可是……我不知道了。”
“姐，你知道你最大的問題是什麼嗎？”
周啟微一本正經地看著她的眼眸，“想要，卻不敢說，不敢爭取。”
“我明明爭取了。”周寶嬰知道他說的是表哥。
人中龍鳳，高高在上的表哥，那是她夢裏都觸碰不到的人。
周啟微搖頭：“男人都是一個德行，表麵上喜歡嫻靜淑女，骨子裏卻……”
向往火一樣刺激的女性。
活色生香，顛鸞倒鳳。
當然，他不會當著姐姐的麵說出這種粗野的混話。
“總之，你太一板一眼，不懂變通。”
周寶嬰咬了咬嘴唇，“那我該怎麼做？”
“做該做的。”周啟微忽然邪性一笑。
第二日。
周啟微驅車去王府。
蕭羽兮正在書房看一本冊子，聽到莫邪來報，將其飛快地收起來。
他出來時，周啟微正立在大廳一角，負手認真觀賞上麵的一幅字畫，他的背影消瘦，個子不高，有種書生的孱弱感。
在他開口的刹那，蕭羽兮忽然覺得，這個少年何時變得如此陰沉，像一片濃得化不開的黑霧。
“你的意思，是外祖母她老人家快不行了？”蕭羽兮聽完他的說辭，淡淡地抬眉。
周啟微沒像過去那樣憤怒，反而笑了一下：“不然也不敢來驚動表哥不是？”
蕭羽兮的確曾說過，若非快死，不必來擾。
“本王怎麼覺得不像呢？”
周啟微勾了勾嘴角，輕聲道：“是外祖母派我來的，她有話同你講，當年……”
“好了。”蕭羽兮飛快地擰了下眉頭，打斷他的話。
周啟微斂衽而拜：“那我這就回去準備，恭候表哥大駕光臨。”
蕭羽兮盯著他的眼角看了一會兒，仿佛要洞穿他內心世界一般，讓周啟微有些不舒服。
好在他並沒有久盯。
幾日後，蕭羽兮如約登門。
周府上下隆重地表示了歡迎。
周寶嬰今日聽了弟弟的勸導，換上一身鮮亮羅裙，將發髻梳得高高的，露出白皙修長的頸脖，耳間一串晶亮的墜子，行動時光芒四溢。
臉上的胭脂也比往日更粉，細長的彎眉將眉眼襯得嫵媚而潤澤，乍看上去，比往日靚麗不少。
“表哥，上座。”周寶嬰殷勤地招待著。
周啟微笑道：“祖母剛拔了火罐，還在昏睡，午飯就不一起吃了。待晚些清醒過來，再與表哥敘話。”
席間，周寶嬰頻頻勸酒，夾菜。
待漱過口，婢女呈上安睡茶，周啟微道：“表哥也困了吧？喝了這茶，去我院子裏睡個午覺，等祖母醒來，也精神些。”
蕭羽兮掃了眼青瓷茶盞裏散發著淡淡花香的茶水，接過聞了聞，抬起袖子，飲了一大口。
周啟微揚唇道：“姐，要不你帶表哥去後麵休息，我去瞧瞧祖母。”
周寶嬰遲疑了一下，低聲道：“表哥跟我這邊請。”
蕭羽兮堪堪打了個哈欠，似乎有些困意，起身道：“那就有勞表妹了，正好本王昨夜沒有休息好……不過今日這酒似乎喝得多了些，倒有些燥熱，表妹可否讓廚房給送一碗醒酒湯來？”
“好，好。”周寶嬰麵頰飛紅，連聲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