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蒼奇朝堂上的混亂,葉子盈此刻正神色悠哉的在一張書桌前勾勾畫畫,直到副統領走進來後,她才放下筆,再次仔細的審視了一遍手上的草圖,對著那位副統領問道:“張副統領,你回來了?事情辦得如何了?”
副統領張海嶺一臉喜色的回道:“回將軍,您要的東西屬下都已尋來,您要找的各種工匠師父屬下也派人從京城帶回來了,您現在要見見他們嗎?”
“嗯,你先將人都安排妥當,晚些時候再帶過來見我!”
副統領張海嶺轉身剛要走忽然想到一事,又轉回身對葉子盈說道:“啟稟將軍,屬下回來時聽看守密洞的士兵們說,那個將領孫超軍自從蘇醒後,已經帶頭絕食兩天了,其他俘虜也跟著絕食以示對蒼奇國的忠誠,這幫孫子誠心找死攔都攔不住,您看要怎麼辦?萬一他們真都餓死了,那牽製蒼奇的最大籌碼就等於打了水漂了,這可如何是好?”
葉子盈聞言唇角微勾,眸色略冷的回道:“那就從今天開始不用再送食物給他們了,就繼續餓著他們好了!”
“啊?餓著他們?”副統領張海嶺一臉不解的驚道。
“對,餓著!並且放出風聲給蒼奇國皇室和子民知道。”葉子盈眸色幽深的言道。
看著副統領張海嶺那不解的神情,葉子盈勾唇微微一笑道:“信件送出三日了,以飛鴿傳書的速度早該到了蒼奇皇室手裏,可現在卻遲遲不見那邊有任何動靜傳出,我怕這三萬俘虜的分量不夠讓蒼奇能痛快的拿南川來贖!如果這些俘虜的家屬知道自己的親人雖然被俘卻寧死不屈捍衛國家尊嚴,那麼這些俘虜存在的意義就會變得完全不同,若是蒼奇堅決做出棄卒保車的決定,舍棄這些忠心耿耿的將士們就會失去民心,對於皇室最不願做出的事情就是寒了將士們的心及百姓的心,本將軍倒要看看麵對這些絕食表忠心的三萬多將士,蒼奇皇室會作何反應!”
“將軍高見,屬下受教了!屬下這就派人將消息放出去,屬下告退!”
“等一下,張副統領,一會要辛苦你陪本將軍去牢房演出戲。”葉子盈言道。
“演戲?”張海嶺聞言有些愕然,在葉子盈的低語解釋下隨即釋然,忙回道:“屬下定不辱使命!到時候就請將軍瞧好吧!”
“嗯,你去準備吧!”
葉子盈拿起桌上的那些手稿,又仔細的審視了一遍後才小心翼翼的揣在懷裏走出了營帳直奔關押蒼奇俘虜的方向而去。
這個密洞,還是在一次士兵們奉命去山裏狩獵野味,在追趕一頭野鹿時無意間發現的,此洞及其隱秘,在一掛瀑布後麵,想進洞裏需要貼著崖壁慢慢走過去才不會被傾瀉而下的瀑布擋路,若是沒人引路,一般人根本無法察覺瀑布後麵會別有洞天。
當葉子盈隻身走進洞內後,入目所及的一切讓她忍不住眉頭微蹙,目現寒光。
隻見那蒼奇將軍孫超軍赤裸的上身綁著療傷的繃帶,此刻正背靠著一麵石壁。
山洞很大,被葉子盈設計改造成了牢房,三萬多士兵都早已被卸去鎧甲隻身著單衣,被分成了幾撥分別關在隔斷的牢籠內。
而讓葉子盈目現寒光的正是被灑在地上的那一灘灘飯菜。
背靠石壁閉目沉思的孫超軍聽到有腳步聲直直的朝自己走來,他睜開雙眼後看到的是一個身材修長穿墨色鎧甲,滿頭墨發束起一個高高的馬尾柔順的垂在身後,飽滿的額頭光滑細膩,看得出此人膚色很白,盡管一張皮質麵具覆蓋了此人的眉眼鼻,唯一露在外麵唇如菱角般微微上翹,如同女人般的粉潤有光澤。
孫超軍眯著眼打量來者,當日戰場上與此人交戰隔著一段距離便彼此開弓對射,如今此人與自己如此近距離的相對,他才發現此人與他往常見過的那些孤竹將領有些不一樣,至於哪裏不一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但他能肯定此人不容小覷就對了。
孫超軍見葉子盈麵具下的那雙眼深邃如墨的看著自己,當下冷哼一聲諷刺的言道:“本帥當是哪個小子?原來是你!生擒我軍三萬多將士是不是感到特別威風自豪啊?哼!還以為孤竹長能耐了,竟是派了個你這樣隻靠下三濫見不得人的小癟三來丟人現眼!”
葉子盈眸色一閃嘴角微勾的惋惜道:“是啊,現在外麵都在傳戰神孫萬芳老將軍的嫡孫竟然敗在了一個小癟三的手裏,都為你感到萬分的可惜呢!唉!你說說你怎麼混的都不如一個小癟三了呢?”
“你休得胡言!不要侮辱我們大帥!”被關在同一個牢籠的士兵立刻站起身對葉子盈怒斥。
“葉尋歡,你要是有種就和爺單打獨鬥一場!”孫超軍盯著葉子盈語氣嚴肅的忽然說道。
“然後呢?輸贏怎麼論?跟你單打獨鬥本將軍又有什麼好處?”葉子盈看著孫超軍眸色流轉,語氣邪肆的回問道。
“如果我輸了,任憑你處置,但是,若我贏了,請你放了我的這些弟兄們!”
“孫帥還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如今你的生死本就捏在我的手裏,處置你是輕而易舉的事,至於你贏了就放了他們你覺得現實嗎?本將軍好不容易手裏有了換回南川的籌碼,你覺得本將軍會和你玩這種幼稚的遊戲嗎?”葉子盈語氣不屑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