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囉嗦死了。”老頭子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打斷了趙老頭的話。趙老頭滿臉尷尬，而我與女朋友彼此對視分明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尷尬。
“給小輩講講咱們過去的事，你囉囉嗦嗦說了一大堆還沒說到正題。來狗兒，我說你記。”我眼中的尷尬更勝。狗兒是我很久很久以前的小名，我討厭家裏人在同齡人麵前叫我的小名，尤其是在女朋友麵前，父母考慮的我已成年，顧全我的麵子，早已不叫了，而老爺子渾然不覺。我看到女朋友滿是笑意略帶好奇的目光，想提醒一下老爺子。卻發現老爺子的目光早已透過窗外望向遠方。似追憶，似懷念。
我叫張傳芳，我爺爺叫張昊。小時候，就聽父母說老爺子的一生就是一本沒流傳的傳奇。可我也多次詢問，卻始終沒有問出什麼來。這不我和女朋友一商量把兩邊老人叫過來——也就是趙老頭，和老爺子有相同經曆的老戰友，老兄弟，用現在話說，有過命交情。一交流決定記下來，當然老人也同意了。有了剛才的那一幕。
接下來也有我以第三人稱記下來。
趁著老爺子回憶當，我突然想問趙老頭一個問題。我爺爺真的參加過過高考嗎？問題我剛問，趙老頭立馬吹胡子瞪眼，大叫：“芳小子，你不信我是吧？”一瞬間，我感覺我尷尬癌犯了。我家老爺子叫狗兒，趙老爺子叫芳小子。這都啥名啊！
“那時候，不是動蕩年代嗎？哪來的高考。”我有些不解的同時，卻又有點解氣。
“就是動蕩年代的前一年。”
“。。。。”看著趙老頭隨意態度，我有些無語，你老鄭重其事的回憶，不厭其煩的詳細，原來隨意成分居多呀。
“前邊，老爺子衣錦還家回憶的時候。聽你老的口氣，得在外邊混了不少年。咋還說你和老爺子共同經曆了動蕩年代的風雨啊！”
“你爺爺也就是在外邊混了兩三年，你爺爺喜歡裝深沉。年輕人嘛。你不也是。像你爺爺，是你爺爺的種。”
“。。。。”我突然發現，我竟然無法判斷趙老頭哪一部分說的是真的，哪一部分是經過潤色的。槽點變成了事實真實的論據了，無法反駁。當然個別的潮流詞，語句，是我加進去的。不改變真實的情況下，也顯得很潮。
“還有我還想問~~”
“你還想不想聽了，不聽我們就不講了。”
“噗”我女朋友捂嘴笑了。
我鬱悶的發現原來趙老頭一直都在不知不覺掌握著節奏。故意耍幾個破綻，證實了真實性。然後在不知不覺忽悠人。怪不得我老爺子叫他半仙。
“狗兒，準備好了沒有。”
“好了。”我真的不喜歡叫做“狗兒”。
“那是一個動蕩年代，一句頂一萬句的年代，也是我們老哥倆的黃金時代。那代經曆過的，沒經曆過的刺激。我們都經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