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閣下究竟是何人,為何出現在我徐家的藏書閣?”家主徐鼎背著雙手,眸中精光閃爍,幽幽道。
“嘿嘿,說出來怕嚇死你,我可是帝都大家族的供奉,你們若是今天將這地階功法送給我,說不得有你們的好處。若是不給麼,就別怪老夫不客氣了……”說著,突然“三長老”雙手變掌,向真正的三長老拍去。原來,這竊賊竟一開始就打著強搶的算盤。
“爾敢!”三長老怒目圓睜,抽出腰後大刀,橫劈向竊賊腰間,若是這一下挨實了,恐怕就真的要體驗一回一刀兩斷了。不得已,那竊賊收回雙掌,擰身躍開。五長老笑眯眯地看著,突然一枚石子從掌心射出,打在那人腿彎。
“好一個玄階武技梅花弄,一塊小石子竟然也有羽箭的勁力。可惜,老夫要走,你可擋不住。”說罷,一枚圓球狀的東西從他懷中崩落,轟地一聲,陣陣黑煙彌漫了出來。
“啊!”三長老一聲痛叫,厚背刀嗆啷一聲掉在石磚上。那帝都來客,沒有急著從隧道逃逸,反而趁著眾人無法視物,暗中偷襲。“可惡!”家主徐鼎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玄階鬥技暴龍卷!”
如同一股龍卷風襲來,徐知行一時間難以呼吸。眼前的煙霧也在漩渦般的風壓中停止了蔓延,漸漸旋轉起來,縮小了遮蔽的陰影。塵埃落去,那竊賊竟不見了蹤影。徐知行心中一凜。
“小心——”五長老變了臉色,焦急驚呼。
原來,竊賊竟趁著這一刹那躲藏在石柱陰影之後,借著眾人不備,想要擊殺徐知行,搶走傳承石蜘蛛。玉石般的雙掌硬生生拍在背上,徐知行一口鮮血噴出,五髒六腑均受到重創。可手中的黑石頭,卻依然緊緊抓著,分毫不放鬆。
“可惡!”竊賊惱羞成怒,一擊不成還要下殺手。兩隻手掌竟瑩瑩發出柔和的光輝,愈發顯得柔潤,可這光輝之下,層層殺機讓徐知行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絕望。
隻聽轟隆一聲,伴隨著竊賊的一聲慘叫,家主徐鼎的背影如同一座堅實的大山籠罩在癱軟的兒子身上。此刻,徐家家主的臉上掛著盛怒,濃眉緊蹙,雙目圓睜,嘴角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線。“鼠狗之輩,還不跪下!”
“罷了罷了!”竊賊甩甩袖子,做出一副大家風範,“我葉驚天今日竟連一個八歲小兒都捉不得,罷了!哼,不過那影蜘蛛的傳承你們可不見得守得住!”說罷,如同一道閃電,硬生生憑借速度突破了五長老和三長老的防線,消失在入口。
“不好!不能讓他逃了!”徐家主一個閃身,也衝出了石室。三長老一副怒氣無從發泄的模樣,快步跟上徐家主的步伐。隻有五長老,五指搭在徐知行手腕上,緩緩鬆了口氣,“還好,養上一個月也就好了,你這孩子吐血吐得真是嚇人。不過,恐怕那姓葉的也沒想到你這麼結實。”說著,將徐知行完好的那隻手臂繞在後頸上,攙扶著他順著石路往上攀。
“五長老,不必管我了,那個葉驚天是帝都大家族的供奉,若是被他把家族有地階傳承的事情暴露出去,恐怕今後徐家就要永無寧日了!”徐知行不蠢,穿來這個世界,他唯一擁有的就是這個徐家嫡子身份的依靠。如果家族沒有了,恐怕一個八歲的小孩子,在這麼一個充滿暴力和特權的世界,是無法活下去的。
五長老眼神閃了閃,心中對徐知行更滿意了。她可不知道徐知行心裏的小九九,隻是以為這孩子心中一切以家族為重,心性品質都是上上之選,值得自己栽培。“嗬嗬,你想得太多了,相信你的父親和長輩們吧。雖說那姓葉的身法快,也不過如此了,老四可是在外麵守著呢。裏外夾攻還不怕留不下他!”
“如此甚好。”徐知行放下了心,半倚靠這三長老,終於爬出了地底藏書閣。陽光煞是刺眼,原來不覺間,已經到了第二天的清晨。眼前的模糊散去,徐知行又是一驚——葉驚天和家主徐鼎及三四長老均在祠堂前的院子裏。
雙方對峙著。此時,所謂的大家族供奉卻沒有書閣中那麼氣定神閑,一身衣物亂糟糟,幾處被抓破,頭發披散著,嘴角有一抹淡淡的血跡,似乎是擦過了。怒目圓睜,瞪著徐家主。“好一個徐家主,好一個父親,嘿嘿,若不是我那一掌沒殺了你的三兒子,恐怕我現在也死了吧。”
徐知行心中閃過一絲異樣。
“多說無益,束手投降吧。”徐鼎背著手,仿佛一座無法跨越的山峰,矗立在葉驚天麵前。“哼,投降還不夠,老頭子我也要把你揍上一頓,裝在麻袋裏扔進地牢!”三長老氣呼呼地罵道。四長老似笑非笑,餘光瞥了老三一眼,麵色奇怪地咳嗽了兩聲,似乎是在遮掩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