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門口那個文具店的老板大概已經七十歲了,頭發銀白如針,牙齒已經掉得差不多了,說起話來嘴巴扁扁的。以前林超和張恒就總愛笑他,可他也不生氣,陪著兩人一起談笑。
林超找到他的時候,他搭著張木凳取貨架頂端的東西。林超上前去:“嘿,老頭子,我來幫你吧。”
老頭子回過頭來對他笑了笑,然後從凳子上下來。林超幫他取了東西,剛落地站穩,這老頭子就開了腔:“你是來跟我打聽學校東郊那個湖泊的事情的吧?”
林超有些驚訝,心想這老頭子還真是神了,自己還沒開口就未卜先知。林超笑了笑,朝他點點頭。
老頭子說:“要是在平時,我還不願說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不過前兩天那個姓張的小夥子,哦,就是經常和你一起的那個,高高的,他也賴找過我,我把這件事情的原委告訴了他,還囑咐他不要亂講。”
林超聽得有些急了,心裏暗暗抱怨怎麼全是些廢話。他催促了一聲:“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您就給說說吧。”
老頭子歎了口氣:“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我在學校裏看管宿舍,現在想想至少也有四十年了。那個時候其實學校東郊那裏並不是什麼湖泊,而是一條河。那條河一直從長江裏分流,從學校東郊一直流經現在的學校大門。當時學校來了個新校長,為學校爭取到撥款。他找來一個風水先生,決定從新開一扇校門。這個風水先生一占,說是學校東麵有一個極好的位置,隻是如果在這裏開一扇門的話,需要將河流改道。校長聽後二話沒說就決定動工。就這樣,河流改道工程就這樣開始了。經過好幾個月的時間,河流是順利的改了道,但是當河水不再流向學校東郊的時候,那裏居然氤氳起了一麵湖泊。大家都感到很是奇怪,附近沒有水源,那湖泊幾乎是自然形成的。可就在那麵湖泊形成之後,怪事就發生了。”
林超聽得有些入神,隻顧著點頭。
“記得也是在夏天,幾個學生偷偷跑到那個湖裏遊泳,可回來之後個個都變了樣,每天都行屍走肉似的,還總說自己變成了一條魚。後來這幾個學生都出了意外,有的在公路上被車撞死,有的則自己從樓道的欄杆翻了出去。聽他們一些同學說,這幾個人經常說自己變成了一條魚,整天都生活在水裏,腦子裏經常出現一幅畫麵,就是自己還在那個湖裏,而且在不斷的下沉。”
林超聽得來了興致:“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莫非那湖裏麵有東西?”
老頭子笑了笑:“這具體是個什麼回事也沒人能說得清,水裏麵的世界本來就跟陸地上是兩個概念,水下屬陰,而且本來那就不是屬於我們人類的世界。不過我倒是在一些書上讀過,據說每一條河裏都住著一個河神,在日本管他們叫河童,他們長著長發,臉部深陷,據說雙眼在水裏還會發光。這些河神常年在水裏,平日裏與人們互不相犯,可要是有人觸怒了河神,那就不得了。一旦有人下水遊泳,河神會收了他們,讓他們死在水底,但是人在水底死了之後,他並不會知曉,上了岸,還是會一樣什麼都不知道的活著。隻是在上岸之後,這人身體會一點點衰弱,在水底的屍體腐爛之後,岸上的人就會隨之死掉。其間,他會不斷夢到水底那個自己,在水裏飄啊飄的,想想都害怕。”
林超聽到此,聯想到了張恒的情況。張恒水性不錯,按常理說那個靜止的湖泊根本奈何他不得。莫非真是遇到了什麼邪門的東西?
這個聽起來是多麼的不可思議,但是從張恒那天的在教室的反應,以及他的日記裏不難看出,他定是被河神收了。那他今天帶著朱慶去那個湖泊又是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