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白風月睡的很好,夢也沒做,醒來後精神好極了,於是便親自下廚為lee做了一鍋蝦蟹粥。
這是她最喜歡吃的,她希望她也能喜歡。
果不其然,lee在嚐了一口之後,就對她的粥讚不絕口,見此,白風月開心極了。
接下來的日子,一連幾天,大家都相安無事。
直到一個禮拜過去了,白風月才覺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兒了起來。
何暮朝似乎最近一直都是睡在書房裏的。剛開始她還以為他很忙,但後來她覺得,事情可能並不是她想的那樣的。之前他也很忙,特別是在公司剛上手的時候,那時候幾乎比現在還忙,但何暮朝也會堅持每天都回家睡,她也是每天早上都能感受到他在床畔睡過的痕跡。但最近他卻一次都沒有回過房間,每次都是趴在辦公桌上將就著睡的。
這一天晚上,白風月一個人在房間裏輾轉反側,久久無法入睡,終於還是起了床,心裏有些疑惑地朝何暮朝的書房走去。
但這一次,她還沒走到書房門口,便見到在她身前,一個女人纖細玲瓏的身影搶先一步走了進去,並且還隨手關上了書房的門。
白風月好奇地跟了過去,本來想敲門進去的,但好奇心卻催使她放棄了敲門的動作,而是改為了趴在門上,附耳輕聽。
“lee?”門內傳來了何暮朝疑惑的聲音。
“暮朝,很抱歉,白天的時候太忙了,又要為月月治療,又要開視頻會議,以至於沒有時間單獨留給你,你不會生我氣吧?”房間內響起lee溫柔的聲音。
由於lee的突然造訪,何暮朝也不能再繼續手頭的工作,於是雙手幹脆離開了電腦鍵盤,專心地跟lee說起話來。
“怎麼會呢,我感激你都還來不及。對了,你這麼晚過來,是不是月月有什麼事?”何暮朝輕皺著眉問道。
聞言,lee直接來到何暮朝對麵的椅子上坐下,然後雙手放在桌麵上,十指交扣,道:“剛才一直在開視頻會議討論月月的病情,所以才這麼晚過來,希望沒打擾你。是這樣的,經過了幾次的深度催眠之後,我想月月的好轉想必你也是看在眼裏的,不過我得負責任的告訴你,這隻是暫時的。月月之所以暫時呈好轉趨勢,是因為我每天都在將她體內的另一個人格進行深度催眠。但是催眠並不是長久之計,因為她體內的另一個人格隨時都有可能轉醒,再度出來。”
“轉醒?難道不能一直催眠下去嗎?”聞言,何暮朝坐直了身體,問道。
“不能。”lee幹脆利落地回答,“據我最近的觀察發現,她的另一個人格很強悍,甚至隻要她想,就隨時隨地都能淩駕於本尊之上,侵占月月。她的另一人人格已經越來越不容易被催眠,這也就是為什麼我最近每次對她治療的時間越來越長的緣故。暮朝,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第一次發覺她的性格變得有些異常的時候,是什麼時候?這也許會對我的判斷和治療有所幫助。”
第一次嗎?何暮朝聞言,低頭想了想。
“似乎是她剛流產的時候,得了產後抑鬱症。”
何暮朝想著,但那時候她除了抑鬱,似乎也沒發現有另一個人格……
怵地!何暮朝的眼睛一怔!
難道是從那時候開始?
想著,他立馬抬頭不可置信地望向lee,“她兩年前受過重傷,那時候醫學上已經宣布了她慢性腦死亡,可是她卻奇跡般地活了過來,但病好之後她卻失憶了,性格和言行舉止也和從前不一樣了。這……算嗎?”
lee也忽然皺緊眉頭,然後似是煥然大悟一樣,喃喃地自言自語道:“怪不得……怪不得催眠的時候總覺得怪怪的,原來是這樣……”
聽見lee的話,何暮朝餓眉頭皺的更緊,語氣不由自主地就加重了,問道:“哪樣?”
lee依舊皺著眉頭,而後緩緩地對上他的眼睛,目光凝重,語氣嚴肅地道:“我發現,單當我催眠她的另一個人格的時候,她的另一個人格會對我講很多話,比如她小的時候父母離異對她所造成的影響,比如她的前未婚夫對她的背叛她所感受到的恨。但是,這些是我在月月本身的人格上都無法知道的。準確的說,月月現在所表現出來的人格,根本不知道她從前的事情。在月月沒有發病之前,我想,也許我也會覺得她兩年前可能真的隻是失憶了,但現在……” lee的語氣緩了緩,然後盯住何暮朝已經皺的發白的眉頭,繼續緩緩地說道:“現在,我絕對有充分地理由認為,兩年前她不是失憶,而是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