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暮朝看著地上的醫藥箱,又回想了一下當天晚上的狀況,似乎她發現小女人不對勁的時候,小女人的手臂上確實是纏著綁帶和紗布的!
難道說小女人那晚真的沒自殺?而且看這架勢,她似乎還為自己上過藥?
何暮朝想著,便伸手去拾起一片水池裏的碎玻璃,接著,他四周看了看,卻並沒有發現這些碎玻璃的來源,於是,他深深地皺起了眉頭,再一次傳喚了管家。
“你看看這些碎玻璃,你最近打掃的時候還在哪兒見過?”何暮朝見到管家的時候,直接問道。
管家走上前,小心地拿起一塊玻璃碎片,仔細看了看,然後就有了印象。
“先生,太太被送去醫院急救的那天,我在lee醫生的房間地上看見過類似的碎片,看樣子應該是一個被打碎的酒精燈。”
管家之所以這麼肯定是酒精燈,是因為他在收拾的那些玻璃碎片的時候,恰好那些碎玻璃旁邊還倒著另一個酒精燈,而地上的玻璃碎片和酒精燈的瓶身玻璃弧度非常相似,因此,他才敢這麼確定的跟何暮朝說。
何暮朝表示知道,於是便大手揮退了管家。
管家離開之後。何暮朝摩挲著手中冰冷的玻璃碎片,把記憶倒回到白風月自殺的那天晚上。
他好像記得那天小女人抓著剪刀要刺lee,第一下被他擋住了,第二下他則直接奪下了她手中的剪刀。可是全程受傷的都隻有他和lee啊,小女人是怎麼跟酒精燈扯上關係的?
何暮朝緊鎖眉,死死地一遍又一遍地回憶著。忽然!他的眼神猛地一暗!他想起來了!
他在奪過剪刀的過程中,似乎小女人也摔倒了!而且,就是摔在了lee的醫療工具箱附近!
難道說……
難道小女人那個時候就已經受傷了嗎?!
驀地!何暮朝的臉色巨變!
所以他當時看見的地上的那一灘血裏,其實不都是他和lee的!還有小女人的?所以她當時受了那麼嚴重的傷卻沒有吭聲?卻還堅持著跟自己要解釋,求自己要她!而他那時候又是怎麼做的呢?她撲碎酒精燈的時候,他似乎正在查看lee的傷勢!她流著血求自己要她的時候,自己也沒有發現她受傷了,甚至還在一直想著辦法拒絕她!
酒精……那種東西沾在傷口上得有多疼啊……
而他的小女人呢,是單單隻是傷口沾上了酒精那麼簡單嗎……
何暮朝緊緊地閉上眼睛,他想象著當時小女人承受著身體和內心的雙重疼痛,一個人默默地回了房間,一個人從手臂裏咬著牙往外取玻璃碎片,一個人包紮,一個人上藥,一個人躺在床上失血過多,靠近死亡!
他想象著小女人當時心裏的失望,想像著她當時滿腹的委屈……
忽然,他的心就像是被千百個人你一下我一把地揪住了一樣,撕扯著,緊繃著疼痛了起來。
他沒有辦法再留在這個房間,於是起身去了三樓,隨便找了一間客房,然後半睡半醒著,強撐著熬到了天亮。
別的事情他不會妥協和讓步,但,單就這一件事,他必須要去跟她道歉。
然而。令何暮朝沒想到的是,當他到來的時候居然撲了個空,小女人和莫重別全都不在公寓。
何暮朝來到白風月公寓的時候,白風月正和莫重別來到小區的安保中心,想要調一下監控錄像。
由於白風月是業主,於是安保人員很好說話地就幫她調了出來,接著兩個人就開始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但她們什麼都沒有發現,因為白風月要查看的錄像日期,恰好前兩天和後兩天都都無法顯示。據安保人員回憶說,似乎那幾天有新搬家的住戶,可能搬的家具太高,無意中把攝像頭碰壞了。由於那些天剛過完正月十五,維修師傅又多請了幾天假,還沒有來上班,所以就拖了幾天才修好的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