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以為我們聽錯了,錢麻子卻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邊喝茶邊說,“她是我收養的女兒,她是個孤兒,我從小看她長大,所以我和她不同姓。”
“那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記得你還叫她王姐,有這麼稱呼自己女兒的嗎?還有,她那麼有錢,你住的地方這麼差。”
“她長大後,我就不再管她,她的一切與我無關,我隻是送她一程而已。她不是不想給我錢財,隻是我獨自清修,要那些東西何幹?不過是些俗物罷了。所以我見她如見你們沒有什麼區別,既然大家都叫她王姐,我又為什麼不能叫呢?”
韓冰冰不太相信,“都說清修的人在山林裏,你怎麼在胡同裏啊?騙誰呢啊?”
“小隱隱於山,大隱隱於市,這個道理,姑娘不會不懂吧?”
韓冰冰倔脾氣又上來了,“你意思你是大隱了?也真不謙虛啊?”
錢麻子也沒謙虛,“老夫不才,其他方麵我不敢說,但是在陰陽五行易學八卦方麵,我還沒遇到幾個比我強的人呢。”
韓冰冰剛想接著說,我按住她在她耳邊低語,“他說的這點是真的,我每次來之前,他都能算到我要來。”
韓冰冰瞪大眼睛看著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淩霄這時候一直盯著錢麻子看,錢麻子問,“這位小兄弟怎麼了?”
淩霄說,“沒什麼,感覺好像見過你,不過應該是我看錯了。”
錢麻子說,“應該是看錯了,我們確實素未謀麵。這種錯覺,可能大家都有過,每個人都有到了一個從未到過的地方,突然覺得以前來過;見了一個從未見過的人,覺得很熟悉,現代科學叫即視記憶。如果從陰陽五行上來講,是兩個人的氣很契合,一個人的氣與所去之地的氣很契合,氣與氣之間發生了共鳴,所以有了這種奇觀的錯覺。不瞞你說,剛才見到你的時候我也有那麼一瞬間的錯覺。”
淩霄說,“哦,是嗎?”
我接著問錢麻子,“你難道不知道王鳳儀做的那些事嗎?”
“知道!”
我本以為他會說不知道,或者編個謊搪塞一下,沒想到他就這麼承認了。
“既然知道,你為什麼不勸阻她?你不是她養父嗎?”
“我都說了,她長大後就與我無關了,我和她除了小時候有過父女的情誼外,便沒有什麼聯係了。況且她做什麼也不告訴我。”
“不告訴你,你怎麼知道的?”
“我算出來的。”
“你算出來她要害我了嗎?”
“算出了。”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第一,你沒問,我不能說;第二,即使你問了,我也不能說,因為天機不可泄露;第三,我算出雖然有難,但終是有驚無險。你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我麵前嗎?”
“既然是天機,那你現在為什麼要說?”
“因為已經發生了,就不是天機了,說也無妨。”
“那你還算出來將要發生什麼?”
“無可奉告!”
聽到他的回答,我很想發火,但是卻找不到發火的理由,確實,他沒有義務告訴我今後要發生的事。
錢麻子放下茶碗說,“柯先生,一切自有天數,有些是命中注定,無論你怎麼做,過程不同,但是結果是相同的。就算老夫告訴你要發生什麼,你還是不可能避免如今的情況。假如當初我告訴你王鳳儀會害你,你能相信嗎?”
錢麻子這麼一說,我覺得確實有道理。假如半個多月前,錢麻子甚至全天下人告訴我王鳳儀要害我性命,恐怕我怎麼都不能相信,難道這就是他說的天數。
錢麻子接著說,“我不是沒有勸過王鳳儀,無奈我一天隻能卜三卦,所知也不是很多。再加上基本都是她來找我,不是我去找她,她見我也不說她幹什麼,無非就是過年過章來看我這個養父,順便用用我這個陰陽五行的能力。你說我能勸她什麼?我所知也不過是捕風捉影,從卦象窺得一絲天機,而對細章是知之甚少。我無非就像以前養她的時候勸她,做人要與人為善,不能做為害世人的事。我沒有證據,你讓我怎麼說她?我明知她做壞事,也是無能為力。”
韓冰冰在一旁不服氣說,“你不會告訴警察啊?”
錢麻子苦笑,“報警?你又不是不知道王鳳儀如今的實力,我報哪個警啊?退一萬步講,警察接了我的警,但是我說我是卜卦得出的,你覺得有人會信嗎?”
韓冰冰覺得錢麻子說的有理,但是卻不想認輸,低聲說,“怎麼沒人信?我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