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假太監急匆匆的行走在夜色中,心裏都是有點發慌。蘇晨擔心行動失敗,萱妃擔心出不了宮門。玲兒則擔心蘇晨會對萱妃做壞事,畢竟她今天晚上親自到舒怡殿找到蘇晨,心裏自然認為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到了皇宮的正陽門,守門的禦林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各位大哥晚上好啊,雜家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出宮辦事兒呢。”蘇晨尖著嗓子笑眯眯的說道,然後把手裏的尚方寶劍舉到胸口,“這是皇上給雜家的,你們看。誒,看仔細咯。”
守門的禦林軍認出了這是尚方寶劍,紛紛跪在地上叩拜。
萱妃和玲兒聽到蘇晨奇怪的嗓音之後,各自捂著嘴在後麵偷笑。
順利的出了宮門,蘇晨把尚方寶劍緊緊的抱在懷裏走在前麵,警惕的環顧四周,生怕淮南王的侍衛突然出現把自己幹掉。玲兒和萱妃跟在後麵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樣子,還以為蘇晨是在擔心她倆的安全,心裏都很感動。蘇晨的形象在她倆的心目中,出現一點光輝。
萬幸的是路上並沒有遇到任何風險,萱妃耐心的給蘇晨指路。
半個時辰之後,終於來到了刑部衙門。
“站住!你們幾個深更半夜的來這裏做什麼?”一名魁梧的侍衛攔住了他們。
“雜家是奉皇上的命令,來這裏找個人。”蘇晨伸著笑臉說道,然後暗示萱妃給這侍衛塞點銀子,“希望這位兄弟能夠給個方便。”
說完之後,蘇晨把懷裏的尚方寶劍遞到了侍衛眼前。
侍衛不漏聲色的收起銀子,然後揉著眼仔細端詳尚方寶劍,隨後迅速的跪下叩拜。
“起來吧,帶我們到裏麵再說。”蘇晨故作威嚴的說道。
“幾位公公請!”侍衛站起身子客氣的說道。
進去之後,蘇晨讓侍衛在前麵帶路,幾人朝著天牢的方向走去。
萱妃和玲兒此時有些緊張,額頭上均已經冒汗。
蘇晨看著她倆,微笑著點了點頭,示意她們不必擔心。
天牢的守門獄卒看到尚方寶劍之後,紛紛下跪。
蘇晨麵無表情冷哼一聲,帶著萱妃和玲兒,踩著石階走進天牢裏麵。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逼格必須要穩。
剛剛進去,一名牢頭模樣的獄卒諂笑著迎了過來:“幾位公公,你們是要找哪位囚犯呢?”
“陳泰安!”蘇晨冷聲道。
旁邊的幾名獄卒麵麵相覷,沒有人敢接話。
“你們好大的膽子,沒聽到雜家的話嗎?”蘇晨不悅的怒斥道。
“公公息怒,小的也是沒有辦法。”牢頭忐忑的解釋道,“張大人親自吩咐,任何人不能與陳泰安見麵,明日午時需要將他帶到南門外邊問斬。”
萱妃聽到這話,心裏又急又氣,她正要開口,卻被蘇晨拍了一下手掌。
“皇上的命令,你們都敢不執行?莫非都盼著誅九族嗎?”蘇晨冷冷的盯著牢頭說道。
“不敢不敢,小的萬萬不敢啊。”牢頭急忙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你們幾個還站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帶路。”蘇晨掃了一眼旁邊的幾名獄卒,繃著臉怒喝道。
獄卒們此時也都心慌,生怕犯了誅九族的大罪,帶著蘇晨幾人向深處走去。
也許是緊張也許是激動,萱妃的身體微微顫抖。
蘇晨的心裏也是砰砰直跳,生怕關鍵時刻出現意外。
繞過了幾扇鐵門,穿過了兩道長廊,來到了陳泰安所在的牢房。
隻見一個精瘦的老頭兒此刻正蜷縮在牆角,他緊緊的閉著眼睛呼呼大睡。皮膚呈現虛弱的蠟黃色,額頭的皺紋和眼角的褶子清晰可見。滿頭銀發亂糟糟的披散著,稀疏的胡須夾雜著汙漬。身上穿著白色的粗布囚衣,手腕和腳腕均銬著沉重的鐵鏈。
“咣鐺!”
獄卒打開鐵鎖,將牢門從外麵推開。
萱妃捂著櫻唇率先走了進去,眼中的淚水嘩嘩直流。
蘇晨給旁邊的幾名獄卒使了個眼色,他們自然領會,皆都迅速的退了下去。
陳泰安聽到聲音,嚇的渾身哆嗦,嘴裏呐呐自語:“不要,不要殺我,不要,我是被冤枉的,我是冤枉的,不要殺我。”
萱妃撲到陳泰安的懷裏,忍不住放聲痛哭:“爹,你怎麼了,爹,我是萱兒啊。”
蘇晨走到跟前,輕輕拍著萱妃的背脊,小聲的說道:“出去再說,此地不宜久留。”
正當此時,繁雜的腳步聲伴隨著兵器的錚錚聲,由遠及近傳了過來,
“你們幾個是誰?居然私闖刑部天牢,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