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一片死寂、了無人煙,隻有烏鴉那讓人膽戰心驚的叫聲不時響起,這裏雜草叢生,道路泥濘,本是極少有行人過路的地方,倒是隨著一陣馬蹄聲遠遠的駛來一輛裝飾華貴的馬車。
霎時,遠處踐踏著的馬蹄聲娓娓而來,像是預謀好了節拍,聽不出絲毫破綻。
就這樣近了…更近了…
隻見視角裏那輛褐色馬車在移動著,一寸、一寸,乍一看,這車裏的貴人怕不是王侯世家,也是非富即貴,陽光初現,垂落到這簾幕前一雕飾金色的光芒刺痛著雙目,即刻馬車四周在陽光的映照下雅氣十足,和那灰褐色車身的色調相映的惟妙惟肖…
而透過馬車的簾幕,裏麵的擺設倒是極其簡單,一張梨花木的小茶桌,桌上簡簡單單的布著幾盤點心水果,和一壺早已不再蒸騰著熱氣的涼茶,便是這馬車內的所有擺設。
和馬車內簡單隨意不搭的是那個大剌剌此時正一臉鬱悶的坐在車廂內的“美人”。
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如玉般柔和的線條;如蝶翼般的睫毛伴著那雙靈動的大眼,泛著寶石般迷人的色澤;高挺小巧的鼻,如櫻花花瓣般小巧的唇瓣,此時正漾著果凍般的晶瑩…
此時“美人”正皺著好看的眉毛,托著尖尖小巧的下巴不快的看著車頂,嘴裏還不時的小聲嘀咕著什麼…
“該死的祝神馬!殺千刀的!居然算計我!好小子!看本大爺回去不生剝了你的皮給我做件人皮大衣!哼!”
與此同時,坐在車內另一端的一坨占地麵積甚廣的“物體”正靜靜的盯著眼前的“美人”,看著他無可挑剔的外貌,看著他果凍般的小嘴不斷的嘟囔,看著他手裏已經快被他捏的斷掉的玉扇,看著他眼裏生猛的殺意…
等等!殺意?
不!不可能!眼前這個容貌生得比女子還柔美的公子怎麼會有殺意呢?定是自己眼花看錯了罷!
祝雲輕立刻搖了搖自己肥碩的大腦袋,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隨著她的動作,她發間帶著的金釵玉墜仿佛都要劈裏啪啦的掉下來。臉上厚厚的粉倒是簌簌掉了幾層。
這讓對麵咬著手指的“美人”當即露出驚恐的表情。
而被嫌棄的某人卻沒有什麼自覺性,倒是繼續盯著眼前的“美人”癡癡的看著…見對方正在看自己,那雙被一臉肥肉“擠兌”著的小眼閃出一道道光亮,張著的嘴巴幾道晶瑩的口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板上。
“嘔!”
看見這一幕的“美人”孟朝歌幹嘔了幾聲,立馬展開扇子遮住視線,驚魂未定的抹著心口。
他媽的!這貨是在找死麼?
孟朝歌憤恨的捏緊了拳頭,同時又在暗暗心疼自己的馬車…
“…祝神馬!你最好做全傾家蕩產的準備!”
孟朝歌恨恨的想著,腦海裏自行腦補著自己暴打那張俊臉的畫麵。
“小歌歌~”
一道快要黏膩死人的聲音飄了過來,隻見那個龐然大物含著惡心的笑容對著孟朝歌不斷的拋著媚眼兒。
孟朝歌打了個寒噤,見她正欲起身往自己身邊湊,她立即舉起扇子打住對方的動作。
“祝小姐,我可不是你的小哥哥,你的哥哥是祝太傅家的二公子祝雲浮!你可莫要認錯了!”孟朝歌冷冷的開口,“而且祝小姐老老實實坐在那裏最好!再靠近本大爺讓旁的看見,到時怕誤了小姐名譽!”
不知道為什麼,祝雲輕竟被對方心平氣和的氣勢弄得一愣,老老實實的把探出圈外的腳又收了回來…
那個圈是上了馬車後孟朝歌畫的,當然位置是整個馬車內離孟朝歌最遠的距離,怕祝雲輕介懷,美其名曰:保護祝小姐名譽!實際上對孟朝歌來言,是保護自己的名譽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