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指尖挽起孟朝歌的一縷長發，“你想活…還是想死？”
孟朝歌看著他，突然哈哈大笑，“我倒不知道四殿下有如此霸氣的座右銘！意思是順你者倡，逆你者亡麼？想法倒是頗有王者風範…不過至於朝歌的生死之權就要看四殿下如何抉擇了，你認為朝歌是可用之人？還是必殺之人？”
孟朝歌眼眸裏星光閃閃，沈歸還淡淡笑道：“能在武功平平的情況下當上天地派的左護法，你說這樣的人可不可用？”
“你調查我！”孟朝歌驀然抬眸瞪著他。
自己加入天地派這事兒隱瞞的很好，沒想到不出幾日就被他知道了，可見這人的消息網倒是甚廣。
“在我這裏，沒有可以隱瞞住的事情。”沈歸還自信的回答道。
似乎是對孟朝歌的頭發玩上了隱，他的手指纏繞著她的發。忽而緊，忽而鬆。
“說說你想要什麼？金錢？美酒？權利…或者其他？”
頭皮上傳來的微微觸感正在帶動著自己的心尖，一下一下，孟朝歌嫣然一笑，“我想要害我之人永不得好死！”
孟朝歌本就生得極美，這婉然一笑間，卻因為那帶著詛咒的話而變得絲絲邪魅。
夜色襲來，燈光下，沈歸還和孟朝歌的身影映在潔白的牆壁上，似糾纏在一起，區分不開。
明亮跳動的火焰下，忽有一隻飛蛾撲噗索索靠近，試圖融進那片暖色之中…
沈歸還笑道：“隻要我想，你的願望就會實現。”
彼時，孟朝歌閉口不言。
她略微垂下眼瞼，突然眼前明光一閃，脖頸上傳來一道寒涼。
孟朝歌看著沈歸還舉著匕首的手掌，微微蹙眉。
她凝望著他的眼睛，那一雙極其光輝燦爛的眼眸，擁有極度的雍容和高華，以及萬事底定在心的深沉，令看進那雙眼眸的人，不敢產生絲毫抗拒。
“現在，我便要你的決定，想死？還是活？”
孟朝歌無奈的定在那裏，一動不動，指尖扣進掌心，掌心裏微微滲出汗來。
“嗯？”
見孟朝歌還是遲遲沒有決定，手中的匕首微微用力，一絲血珠沿著鋒利的刀尖兒緩緩劃下。
孟朝歌疼的“嘶”了一聲。
沒想到這家夥來真的！
孟朝歌的後背裏，也漸漸浸出汗來。
也不知道是那目光的冷，還是因為初春的晚風如此的涼，一層層的寒意無聲潛入，孟朝歌隻覺得後背裏似有蛇爬動般，濕冷裏帶著毒液般的腥氣。
“本殿下最討厭的就是拖拖拉拉…”
見沈歸還眉眼危險的眯起，孟朝歌趕忙抓住了他的手腕，“四殿下真會說笑，這世上誰喜歡沒事死來死去的？我自然是想活了！”
不過也不想和你狼狽為奸！
孟朝歌在心裏默默的加了一句。
沈歸還突然笑了笑，手中的匕首震入衣袖中。
“想活…最好…”
見危險解除了，孟朝歌深深的呼出一口涼氣。
沈歸還看著她，將她從床榻上扶起來，看見她頗為輕鬆的呼氣的模樣，忍不住無辜的說道：“瞧把你嚇得，朝歌，我有那麼可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