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笙隨那仆婦來見藤氏,自從進府以來,虞笙這也隻是第二次見到她,第一次見時便發現這女人兩麵三刀,這次不知又打了什麼主意。
見麵後她隻叫了聲“嬸嬸”便沒再多說什麼。
藤氏翻著眼皮打量了一下虞笙,淡淡地“唔”了一聲,也沒說讓她坐下,道:“叫你來是想告訴你,你叔叔說東府那邊太舊了,打算修繕一下,所以你的繡樓不能住了,暫時搬到西院來吧。”
虞笙稍一琢磨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讓自己搬到西院不隻更方便控製,更重要的是他們修繕完後就可以理直氣壯地霸占東府了。想著說道:“我那邊的宅子如何不勞叔叔嬸嬸費心,要修繕我自己會找工匠,我的繡樓住著也很好,搬到別處住不慣。”
藤氏臉板得像一坨冰,道:“你這孩子真是不懂事,你叔叔公務繁忙還要給你們操心這種事,你竟然推三阻四的!”
虞笙道:“正因為叔叔公務繁忙,侄女才不忍心讓叔叔受累,這些事情侄女又不是做不來,東府那邊的事侄女自會料理,叔叔嬸嬸以後可以盡量少操心!另外,侄女打算把虞楚接回去自己教導,這樣叔叔和嬸嬸又可以省些力氣。”
她的話音一落,藤氏立刻叫道:“不行,你父親去世時托付你叔叔把你虞楚教養成人,豈是你說要接便能接回去的,再說你一個沒見識的女子家,又能教導他什麼!”
虞笙反唇相譏,道:“可是我見叔叔和嬸嬸教導的弟弟更不成樣子,連最起碼的禮數都不懂!”
藤氏眼中閃著冷光,道:“你這是在指責我們麼?這樣的話虧你也好意思說出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娘在世時有多寵你弟弟,讓你弟弟寫個字你娘都怕他手疼,我們怎麼好過於嚴苛!現在你娘不在了,你又想把他要回去,也不想想虞楚究竟會不會跟你,自己連那樣下作的事都做得出來,還想把虞楚教成材麼!”
她的話說得實在惡毒,虞笙心中暗氣,也冷起臉來,拉長聲音道:“嬸嬸,作人要把良心擺正,紅口白牙誣陷別人是會遭報應的!我也不妨明白告訴你,虞楚暫時不領走也就罷了,但是我是說什麼也不會搬出東府的,東府修與不修隻有我能作主,未經我充許別碰東府一草一木!”
說完她轉身便出屋子,剩下坐在那裏驚疑不定地看著她,懷疑這丫頭怎麼突然變得不好對付了。
虞笙出門後之前去叫她的那個仆婦又要去送,虞笙見她一副心懷鬼胎的樣子,斥道:“送什麼送,怕我不認識路麼!”
那仆婦無奈隻好站住,看著她悄悄撇嘴。
回到繡樓,她推門進到小廳之中,卻不見一樓有鄭媽的影子,她正狐疑地往幾個門裏看著,卻聽得樓上一陣雜亂的響聲,緊接著鄭媽慌慌張張地從樓梯上下來。
虞笙臉色一凜,道:“你跑到我屋中去做什麼?!”
鄭媽神情閃爍道:“那個……老奴聽說小姐要搬到西院去,所以進去幫小姐收拾東西。”
虞笙道:“哪個有說要搬走,我住在哪裏是自己決定的,不是別人說去哪裏就去哪裏!”
說著她邁步上樓,卻見自己的床鋪的衣箱明顯有被翻找過的痕跡,這哪裏幫自己收拾東西,分明就是想找到孟摯的那塊玉佩。
虞笙心中惱火,張嘴便想把鄭媽攆走,可是嘴張到一半卻又閉上,悄悄摸著藏在袖中的玉佩,心道:“好啊,跟我動心眼,我便也哄你們玩玩,不是怕得罪人麼,我還偏就要讓你們得罪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