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蘇岩什麼的最討厭了(下)(1 / 1)

當時她正在學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廳裏排解心情,一杯藍山、一碟提拉米蘇,一本《沉默之丘》。沒錯,她在用很小資的情調去看一本恐怖小說。

這家咖啡廳的環境讓她心情愉悅,她幾乎沒有去想上午的那通電話,除開看到某個場景的時候她的腦子裏閃過那麼一個想法——如果把蘇嚴倒吊在那個屍體的對麵一天一夜一定很有趣,然而隻是幾秒鍾,她立刻又把思緒拉了回來,並為自己的邪惡想法感到抱歉。

市局來的人就是蘇嚴自己,他穿著製服出現咖啡廳門口時引起了不少人關注。

蘇嚴在門口就看到了坐在窗邊的莫小非,陽光透過樹蔭和窗紗絲絲縷縷地灑在她的周圍,她的眼光偶爾會離開書片刻,喝口茶,看看窗外。

就在氣氛都很被幻想得過分美好的時候,莫小非抬頭看到了蘇嚴。

“不介意我也來一份吧。”

沒好臉色的莫小非也學會了用鼻子講話,發出了一個介於“嗯”和“哼”之間的音。

“我們可以慢慢談。”蘇嚴在莫小非對麵坐了下來,從公文包裏拿出一份文件,“不過公事公辦,我們得做筆錄。”

這架勢讓莫小非覺得自己頗有些像正在被警察叔叔審問的犯人,她懊惱地看了看周圍,發現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心情終於舒緩了那麼點。莫小非放下手中的書,從包包裏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蘇嚴,“我昨天晚上找了個盒子把項鏈放了進去。”

“開始吧。”蘇嚴打開蓋子,簡單地檢查了下那條項鏈,任憑鑽石光彩奪目卻絲毫不為所動。莫小非在他驗收完畢後開始講昨天發生的事情,她輕聲輕氣的似乎不想被人聽到。

這次的筆錄並不像上次在市局那樣,可能是受咖啡廳環境的影響,蘇岩破天荒地會說幾句好聽的話,例如在莫小非講到鑽石的鐳射編號時說“看來你對珠寶還挺有研究嘛”,又或者在聽莫小非結合某個案例講述自己的猜測的時候點頭讚許說“的確有這種可能”。

莫小非一改之前的心虛謹慎,變得神采飛揚,筆錄結束後還和蘇嚴聊起自己的打算,“其實我以後是想專修犯罪學的,破案推理什麼的覺得很有趣。”

“現實肯定不會像你想的那麼有趣,以後真進了公安,你可得有心理準備。”蘇嚴的話聽起來更像是前輩的教導。

“今天我買單吧。”覺得談話愉快的莫小非大方的表示做東。

“好啊。”蘇嚴把賬單推到莫小非麵前。

“一共是78元。”服務生微笑地看著莫小非,蘇嚴也看到了,在包包裏找什麼的莫小非突然定住,一臉窘迫。

“糟糕!我忘帶錢包了。”

“噢?”蘇嚴正在把整理好的文件放進公文包裏,假裝沒看到莫小非尷尬的神情。

莫小非環顧四周,一個認識的人都有,這次可糗大了。她隻好硬著頭皮說,“蘇警官如果帶了錢的話,不如先墊著,回頭我還你。”

“記得還就行。”

蘇嚴這麼說的時候,莫小非一幅恨不得要把腦袋藏到桌子底下去的樣子,“肯定的……”她的聲音小得好像蚊子。

回到宿舍的莫小非根本不願意去回想走的時候蘇嚴說了什麼,當時她滿腦子隻有一個聲音“太丟人了”,這句話好像回聲一樣無限重複,直到她從蘇嚴身邊逃走。

搞刑偵的蘇嚴當然知道莫小非什麼都沒聽到,於是晚些時候莫小非收到一條短信。

“我是蘇嚴,加上今天你累計欠了我九十塊六毛,想起來還錢的時候電話告訴我一聲,這是我手機。”

“什麼啊?!把今天他自己喝的也算進去了?!難道他就不會大方地說‘算了,我請吧’之類的麼?!”莫小非內心的暴躁小人忘記了是自己主動說請客買單這回事,“我要詛咒他每天加班!”

此時蘇嚴突然打了個噴嚏,他的確正在加班,因為莫小非給的那條新線索。所以,任何人都不應該輕視莫小非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