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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阿多,她沒來。
航班在明天清晨。
花神咖啡廳裏,他戴著墨鏡,看不見這城市的行色匆匆,苦苦地等一個人,徹夜守到天明。
他本來是準備不辭而別的。
卻被她約在了這裏,為了她那可笑的優惠券。
她大概已經忘記了這場約會吧。很多天前,她曾與他約定,五月的最後一天晚上,花神咖啡廳,不見不散。
為此,他在今夜假意說出門散心,騙過錢伯,並主動選了一位最貼心的手下陪著,以防錢伯疑心。
這一夜。
他一直在糾結,如果她再次哭著對他說她是薑生,他的心牆會不會坍塌。
但是,他不敢坍塌。
他太怕。
若將她認下,那麼,如果自己手術未成功,她將終身伴著一個瞎子,他不忍;可若自己手術成功了,怕不等他們再相見,程家已將她同自己變成天人永隔。
如今的錢伯,無論如何縱容著他與她,都會在該翻臉的時刻,變得比誰都殘忍。
若他是一隻狼,那麼錢伯就是那個將他親手變成狼的人。
時間匆匆過去。
他突然想到,或者,她根本不會來赴這場約。
下午剛剛聽說,那個男子,就在不足百米的距離外,單膝下跪,向她求婚了。
最貼心的手下,站在他的身旁,幾次勸他未果,便不再多言。
清晨的陽光,終於突破夜的黑,落在了他身上。
他緩緩起身,語氣那麼淡,說,我的阿多,她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