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邦的話頓時引起哄堂大笑,他旁邊一個胖子笑完之後還拍著他的肩膀說:“兄弟,你們家在鄉下吧?是不是有好幾十公頃的地?”
他一說完,周圍的笑聲更大了。
秦邦慌亂的起身解釋:“不……不是的,我家不是鄉下的,我還喝過紅酒呢。”
雯雯的老公打了個響指,服務生過來之後,他低聲說了些什麼,那服務生點點頭,出門拿了一瓶紅酒進來。
雯雯的老公拿過酒,起身朗聲道:“敝人孔德飛,今天是我夫人的同學聚會,趁這個機會,我借花獻佛,拿瓶好酒讓在坐的各位品鑒品鑒,也不是什麼好酒,1976年的白馬莊園而已,大家隨便嚐嚐。”
從蔣如雲開始倒酒,輪了一圈之後,輪到秦邦的時候,那酒瓶裏隻有淺淺的一層酒了,他笑著把酒倒在高腳杯裏。
當所有人都等著看他笑話的時候,秦邦手腕一抖,那淺淺的一杯底酒液便旋轉了起來,而且越轉越快。
最後那猩紅的酒液在酒杯的內壁上鋪滿了一層,就好像滿滿一杯似的。
“紅雲掛壁,這是紅雲掛壁!”剛才取笑秦邦是鄉下人那個胖子直愣愣的看著他的酒杯。
雖然大家不知道什麼是紅雲掛壁,但這種奇景,這種手法絕對不簡單。
秦邦舉杯將紅酒一飲而盡,吧唧吧唧嘴:“這不是76年的白馬呀,分明是96年的,差了二十年呢。”
桌上的人都有點愣,他們突然發現,這個人好像不那麼簡單,蔣如雲也和所有人一樣愣愣的看著秦邦。
“你們這麼看著我幹啥?”秦邦一把摟過蔣如雲的肩膀:“老婆,咱們家那箱76年的白馬不是這個味,不信你嚐嚐!”
蔣如雲喝了口酒,呆滯的點了點頭,其實她根本就沒喝過白馬莊園,現在她必須向著秦邦說話,要不然可糗大了。
孔德飛眼中冷笀一閃:“哦,看來秦先生對紅酒還是很有研究的嘛,那你能不能給我們說說,這96年的白馬和76年的白馬有什麼區別呢?”
秦邦拍了下巴掌:“要說起來呀,這酒的年份越長,那股子馬尿味就越重,比如說76年的,別說喝了,一聞就想吐,這種96年的還好點,沒那麼誇張而已。”
“你瘋了吧?不懂就別瞎說。”
“蔣如雲當年也是個人物,怎麼嫁了這種人。”
蔣如雲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滿臉通紅,眼中含淚,隻能低下頭掩飾自己的自卑。
這時,門口的服務生突然跑了過來,有些惶恐的說道:“先生,實在不好意思,剛才我們把另一位的客人的96年白馬拿給您了,您的76年白馬還沒有動,這是我們的錯失,請您原諒。一切損失都有我們酒店負責,剛剛這瓶酒就算我們白送的,您的76年白馬現在還要嗎?”
什麼叫打臉?這就叫打的啪啪響。
剛才明明去看一下酒標就能確認的事,非得鬧得大家全都尷尬,這些人盯著那服務生的眼神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特別是剛才出言諷刺的那幾個。
他們完全沒有想到,他們自己也可以看酒標去確認,但是沒有一個人相信秦邦的話,也沒有一個人去看酒標,因為那是對孔德飛的不信任。
孔德飛滿不在乎的把空瓶遞給了服務生,說道:“沒關係,把我那瓶76年的拿來吧。”
這時候秦邦突然搖了搖頭:“剛才這個勉強能喝,76年的白馬,尿臊味太重,說什麼我都不喝。”
本來好好的裝個B,讓秦邦這麼一攪合,誰的胃口都沒了,這存心的惡心人呢,要說他真喝過白馬,那是沒人相信的。
孔德飛麵色陰沉的擺了擺手:“不用拿來了,你下去吧!”
雯雯為了給老公解圍,起身說道:“今天這同學會可是我們大班長親自主持的呢,雖說班長不在乎這幾個錢,可咱們也不能舔著臉吃大戶對不對?我建議咱們AA吧。”
“我沒意見!”
“實在不行我請了。”
“算了吧,不是差你那幾個錢,就是這麼個意思,現在就時興AA。”
蔣如雲身子一抖,秦邦從桌子下麵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輕輕的握了握,說道:“哎呀,什麼AA,不就是各吃各的嗎?多大點事,我請,也就是十萬八萬的,我還是請得起。”
雯雯不屑的冷哼一聲:“十萬八萬?就你們自己家那一份都不夠,就這宴會廳,開席的價格就是三十三萬,咱們十二個同學算上家屬一共二十四個,這桌菜標準可不低,光是這美洲的藍龍蝦就要八千多一斤,這隻蝦怎麼也得四斤以上吧?”
對麵的班長是個禿頂的眼鏡男,他笑著擺了擺手:“沒有四斤以上,剛好四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