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暗,山下的校場中,百姓已經散去了一大半,卻還是有些喜歡湊熱鬧的人名群眾,依舊堅守在柵欄外邊,不時踮腳伸脖的衝著山上望去,眼中燃燒著濃濃的求知欲。
校場中央,也是燃起了篝火,篝火之上,架著好幾隻正在流油的全羊,金黃透亮,顯得極為誘人。
不時便有宮人上前切割下一大塊來,精心切片後,放在精美盤子裏,送到李世民及各個大佬的麵前。
一眼望去,唯獨程咬金和尉遲恭二人麵前的空盤最多,兩個當朝大佬卻沒有一絲作為權貴的體麵,吃的越發起勁了。這哪裏是什麼權貴,根本就是土匪頭子啊。李世民在一旁看著這兩人眼角直抽抽:老夫好不容易請個客,你們兩個還想吃回本?
房玄齡在一旁執杯輕笑,心裏吐槽道:瓦崗流氓和朔州匪類果然非同凡響。
同樣是武將,李靖李績秦瓊等人的吃相就顯得賞心悅目多了,一看就是有文化有修養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老流氓。
……
李世民正和長孫無忌說著話的時候,就聽見山上傳來了一陣歡呼聲。
程咬金抬起頭,注意力終於是從眼前的盤子上移了開來。杵了杵一旁的尉遲恭輕聲問道:“嘿,尉遲老兒,你與老夫賭了多少來著?準備掏錢吧!”
尉遲恭嫌棄的拍開程咬金的油爪子:“老夫還從未見過你這等不要臉的人,自己麾下府兵作戰,竟然壓了那一幫毛都沒長齊的少年勝。”
程咬金神秘的一笑:“老夫今日日入萬貫呐!”
“癡人說夢!”
言罷,就遠遠看見一對人馬從山上下來,隨著漸漸行近,眾人都是聽見了府兵行走時特有的金甲摩擦的聲音。
然後,程咬金就就咬到了舌頭,不可置信的自語道:“老夫失算了?那奸猾無比的小子難道真輸了?”
不僅是程咬金,就連李世民以及房玄齡的臉上都是有了一絲失落。
難道這小子就隻是一個臉皮很厚有點才學的小流氓?
暗自歎了口氣,李世民將目光投向了越來越近的“府兵”身上。
府兵在進入校場之後,便自行排成府兵行走的隊列,唯有趙二一人行走在前,領著隊列趕來,天色已晚,場中的眾人也是看不清趙二臉上的表情。
直至行至李世民百米之處時,隊列才停了下來,整齊歸一的步伐及腳步聲!
場中一時有些安靜。
隻有尉遲恭老懷欣慰的對著程咬金開心的伸出手:“日入萬貫呐!”
“哼!”
……
隊列在離李世民所處大帳的百米外停下後,然後就是整齊的單膝軍禮跪地,擲地有聲!
看到這一幕,房玄齡沒由來的眼皮一跳,怎麼感覺這麼熟悉?
“末將趙二,參見陛下!”
李世民不鹹不淡興趣全無的問道:“不必多禮!可有結果,那幫少年郎怎麼不見下山來?”
趙二低頭不語,房玄齡的眼皮於是跳的更快了。
看到趙二不語,李世民還來不及嗬斥,程咬金就衝著趙二喝道:“瓜慫低著頭作甚,七尺男兒怎的做出小女兒的姿態。可有輸贏答不上來麼?那幫少年呢?“
正當趙二躊躇無措麵色為難不知道怎麼回答的時候,趙二身後的府兵再次單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