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感到手臂恢複的差不多了,蒼虯關門時甩的特別用力。“跟黃望打了電話?”“來不及了,下次交換的時間起碼在一個月之後。”
在道路的對麵十多名荷槍實彈士兵正在押送幾十名俘虜從蒼虯前方走過,像是正要往聯盟中心走。“俘虜這麼多人,一個月交換十多個不知到有什麼意義。”順著蒼虯的目光,一個想法猶然而生。“以前挺多的,少則幾百人,最多的一次接近兩千。跟我來。”
“這幾年交換的人越來越少,據說是我們聯盟減少了人數。現在的交換俘虜都隻不過是做個樣子。”穿過馬路,儀清站在他們領隊麵前將他們攔下。
不等對方說話,先就將自己的證件放在他眼前。“用於交換的俘虜因為飛機墜毀沒有辦法繼續,距離交換時間還有一個小時,現在需要借用你們八個俘虜。之後一切後果我來承擔。”
領隊看著證件,拿出軍用手機對上麵的特殊區域進行掃描。各種信息檔案浮現出來,運用自己手機的id等級可以看見狀態欄裏確實有“俘虜交換任務執行中”。將證件遞還回去,領隊又用手機打給上級請示得到同意才對副官發話。“你帶四個人和八個俘虜跟他們走。”
十分鍾的準備,兩人已經換上俘虜的衣服。將食指塗抹上十分濕漉的白磷粉末,大拇指貼上一層非常薄的無色隔離膠帶,再塗抹上濃硫酸。
根據臨時決定,直接借用附近的軍車去往交換地點,五名士兵及十名俘虜排隊走在街道上。
雲層散開,久違的陽光逐漸提升空氣溫度。因為不能交流,兩人各自思考著各自的問題,快要抵達就近的武裝部門口時,意外吸引了所有人都注意:一個正在行走的中年婦女路過這幾人時突然抓住其中一個俘虜的衣領使勁搖晃。
“你還我兒子!還我兒子!……”聲音顫抖又憤怒,還帶著一絲淒涼。“滾開!”被抓住衣領的俘虜用力一甩肩膀,硬生生將中年婦女甩在地上。反應過來的士兵立馬抬槍上膛對著俘虜。“別亂動!注意你的身份!”領隊的副官快步走到婦女身邊將其扶起。但她似乎還想繼續衝像俘虜被副官製止。“冷靜點,先冷靜一下。”
雙手被副官拉住,婦女隻得怒視著那名俘虜。蒼虯從隊伍的前麵探出頭觀察,看見被拉扯的俘虜位處中間。他甩開婦女時眉頭厭惡皺起,被人用槍指了幾秒才舒展開變成麵無表情的樣子,隻是目光一直沒有從婦女身上移開。
蒼虯用自己的高度對比一下,對方大概一米八的樣子,四肢肌肉鼓起眼神也略微險惡。再看向婦女,似乎冷靜了些,或者是知道自己拿這個俘虜沒有辦法,有押運的士兵肯定不會允許她搞事情。無奈下坐在地上捂臉痛哭起來,被推到的時候一張照片從她口袋掉落在地上,上麵的人穿著聯盟的軍服正麵帶笑容向照相機敬禮,陽剛之氣從他身上每個地方散發出來。
遠處武裝部的人發覺這邊的情況,裏麵出來四五個人來查看。他們一邊安慰婦女一邊跟副官解釋:“這個女人的兒子貌似是對抗中戰死的士兵,根據她提供的照片找不到匹配的人所以沒辦法定為烈士,好像打擊太大現在有點…………前幾天也鬧過一次。這事我們會處理,車已經準備好了。”“嗯。”
“快走!”先前被婦女糾纏的俘虜被押送的士兵推了一把,這才回過神跟著隊伍走,和之前相比步伐略微有些僵硬。上車前,蒼虯眺望一眼婦女,她還坐在地上抽涕任旁人安慰。看的蒼虯心裏略有感慨,正是前線的士兵用生命在拚搏,才有自己這些人成長的機會。
武裝部自帶司機,副官坐在副駕駛,其餘四名押送人員坐在後車廂的四個角落看守俘虜。蒼虯坐在那名俘虜旁邊觀察他,雖然表情已經恢複如初,但還是給蒼虯感覺他現在有點異樣,或者說有點緊張。“悔恨自己殺人了?”
聽見蒼虯小聲搭話,他的手指略微顫抖了一下。偏頭瞪大眼睛注視蒼虯,似乎他搭話是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他用餘光觀察了下押運的士兵才回答。“戰場就是如此,參加戰鬥的那一刻就應該有殺人和戰死的覺悟,沒什麼悔恨的。”“你殺了那人的兒子?”
“或許吧,不知道是誰。也可能是被‘背叛’殺死的。”“背叛?”
他皺了皺眉頭,眼神帶有詫異。“你不知道?”“嗯,總是聽別人說起,我這人愛麵子,沒好意思直接去問。現在淪為階下囚倒也沒臉談什麼麵子了。”
“就是槍械一類他們所使用的武器。因為在戰場上他們有不少人是死於自己隊友的槍口下。所以稱作‘背叛’,也沒有人打算用那種不小心就會擊中隊友的東西。即使迫不得已也不會扣下扳機,最多當坐近戰武器。”他一邊解釋一邊拉扯胸口被弄亂的衣服,將影響形象的一小塊凸起弄平整。“唉,跟你談話就想起了以前的戰友,可惜就我一個活了下來,現在就算回去也不知道還有沒有認識的人。兄弟你哪個軍隊的士兵?”
這一問就把蒼虯問住了,事先並沒有去了解他們是不是和聯盟一樣用司令軍長之類的,還是用將軍元帥。胡亂回答引起懷疑就難混進帝國的領土。身體微微發熱,正當不知該怎麼回答時看守的士兵終於說話了。“那邊的不要嘀咕不要搞小動作!”聽見士兵的警告,身邊俘虜立即坐正不再理會。微微鬆了口氣,蒼虯也不再與人說話靜靜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