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上課總是愛坐最後麵的角落的位置,在這裏,不會有其他人跟他一起坐,也不會有其他人讓他和他們一起坐中間。
在這樣的情況下,一般人都會感到異常孤獨,李威也是人,他也不會例外,可是他卻很享受這種孤獨,這樣讓他感覺很自由,無憂無慮,他最怕的就是被別人給打擾,眼下再沒有人會來打擾他了,因為上一個打擾他的人,已經成了死人。
像李威這樣的學生,總是容易被人忽視,連任課的老師也總是記不起他教的班級裏有這麼一個學生,有時候連點名,老師都會忘記這個學生,按道理,許多大學生如果能夠錯過點名的話,基本上都不會來上課了,可是李威還是堅持來上課,縱使他成績已經差到墊底,他還是想要學習知識,他可不想等到他畢業的時候,還什麼也不會。
上課總是枯燥無味的,大腦的思維會越來越模糊混亂,然而這樣就會加強其他方麵的感官,比如腹部。
李威就在課堂之中,腹部開始隱隱作痛,有一種想要拉屎的衝動。
想要拉屎,就一定要去拉,不然強忍住,對身體是有損害的,於是李威便站了起來,從後麵衝了出去,連假都懶得跟老師請,他也知道反正老師會忽視他,根本不需要請假。
李威直衝向樓道最外的廁所,樓道中沒有一個人,大家都正在安靜的上課。
然而,當李威衝進廁所的時候,廁所裏也空無一人,三個隔間任他挑選。
他選擇了最裏麵的隔間,關掉隔間的門,一泄千裏。
“舒服啊!”李威忍不住長舒一口氣。
整個廁所,安靜地隻有他拉屎的聲音。
等等,好像不止有李威拉屎的聲音,好像中間還夾雜著腳步聲,但是是很輕的那種腳步聲。
李威再仔細去聽哪個腳步聲的時候,卻什麼也聽不見,他也沒有聽見有其他人撒尿或進入其他隔間的聲音。
可能真是李威聽錯了吧,因為現在已經沒有其他任何的聲響了。
李威便沒有再管什麼聲響的問題,他現在最關心的還是解決自己的生理問題。
十分鍾過去,李威已經感覺到腹部空空,便用紙巾擦拭幹淨自己的屁股,使勁站了起來,蹲的時間太久,雙腳都有些麻痹。
李威按開水箱,流水把李威的排泄物衝到了下水道。
李威打開隔間,準備走出廁所去到教室,可是他卻連一步也沒能離開隔間。
他沒有離開隔間,倒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當有人用一把水果刀比在你的喉嚨上的時候,無論誰也不敢動彈,更別提離開了。
李威看得很清楚,用刀威脅他的人,有一對顯眼的八字胡渣,他認識這個人,在兩天前,這個人還找過他打聽田翔的案子,他記得這個人是個偵探,隻是沒想到現在這個人卻拿著一把刀不準他離開隔間。
毫無疑問,這個留著八字胡渣的人就是魏仁武。
“你…你想要幹什麼?”李威聲音有些顫抖,不過,當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沒有人能夠冷靜。
魏仁武冷笑一聲:“我幹什麼?我倒是想問問你幹了些什麼?”
“我…我又幹了些什麼?”李威越來越害怕。
魏仁武用腳把隔間的門關住,左手掐住李威的脖子,右手晃動水果刀:“還認識這把刀嗎?”
“不…不認識。”李威嘴上說不認識,可是他的眼睛卻一直盯著水果刀。
魏仁武又把刀放在李威的脖子旁:“別撒謊了,這把刀就是你買的,你就是用這把刀放幹了田翔的血。”
李威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就好像被魏仁武說中了心事似的。
魏仁武接著說:“放血的滋味很爽吧,看著血液一滴一滴地掉在黑漆漆的澡堂裏,而自己討厭的人的生命一點一點在自己的手裏消逝,是不是感覺嗨爆了?你想不想也體驗一下被放血的滋味?”
“不…不…不,我不想死!放過我吧!”李威大聲地求饒,雙腿不聽使喚地抖了起來,要不是他剛剛才方便過,恐怕現在尿都會被嚇出來。
“說,田翔是不是你殺的?”魏仁武咄咄逼人,直逼得李威感到崩潰。
“是我殺的!是我殺的!”李威哭喊了起來,雖然他沒有尿可以被嚇出來,但是他的淚水還是不少。
魏仁武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終於承認了吧,就算你不承認,我也找到了你買這把刀的證據,你也逃不過的。”
李威強忍住淚水:“人是我殺的,你…你會把我交給警察嗎?”
魏仁武笑嘻嘻地收起了水果刀,用左手拍了拍李威的臉頰:“暫時不會,我要先帶你去另一個地方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