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仁武哪裏有時間回答嶽鳴,他一個箭步便從家門衝了進來,一把搶了毫無防備的嶽鳴手中的碗筷,狼吞虎咽起來。
“那……那是我的!”嶽鳴被魏仁武從椅子上擠了出去,極力喊叫。
“自己……再做一份去。”魏仁武從滿嘴的飯菜中擠出一絲聲音來。
“你沒吃飯麼?”嶽鳴知道魏仁武愛吃,但是還從來沒見過魏仁武餓成這樣,要知道魏仁武是一個就算火燒眉毛了,也不絕不會讓自己餓著的人。
魏仁武沒有回答,他的眼裏隻有嶽鳴所做的可口的飯菜,他也確實一天沒有吃飯了,他花了太多的精神去追查南郭先生的案子了,竟然忽略了自己的肚子,這種事情是很少見的,也說明他對南郭先生之死是如此專注。
嶽鳴見魏仁武不願跟他提及,他也輕歎一口氣,便默默地到廚房去端了一杯熱水出來。
“咳咳咳……”魏仁武被噎到了,他吃得太著急。
嶽鳴把熱水遞給魏仁武,他就知道魏仁武會被噎到。
魏仁武一口氣把熱水喝完,他這才緩和過來,感歎一聲:“啊!舒服啊!”
魏仁武把剩下的飯菜吃完,連嘴上的油都沒有擦,攤坐在椅子上,撫摸著自己的滿足的肚子,大喊一聲:“我吃飽了。”
“吃飽了,就來說說今天過得怎麼樣?你跟著張隊長一大早出門辦案,中間回來一趟,什麼也不肯說,直到現在才回來,一回來便像餓死鬼投胎一樣。”嶽鳴知道魏仁武現在應該有空閑來談談了,他也需要好好和魏仁武談談。
“老實說,今天過得不怎麼樣。”雖然僅僅隻有一天,但是魏仁武覺得今天過得非常艱難,他在身體和精神的負荷都很大。
“是案情不順利嗎?”嶽鳴認識的魏仁武,隻有在案子遇到瓶頸的時候,才會露出這樣沮喪的神情,所以他首先便會猜想魏仁武在案子上遇到瓶頸了。
“不,案子沒有多大的問題,目前來看,案子的調查都進行的很順利。”魏仁武搖搖頭,沮喪的神情變得更加地深化。
“那麼問題出在哪裏呢?”這就讓嶽鳴弄不明白了,既然不是案子出現問題,那麼魏仁武就不該變成這樣。
魏仁武沒有馬上回答,他先拿紙擦拭幹淨嘴角的油漬,再掏出一根香煙來點燃,才回答說:“問題出在我根本不想經曆這個案子,如果能夠選擇的話,我寧願這個案子不會發生。”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案子?你一直都不肯告訴我。”嶽鳴急了,他實在受不了魏仁武什麼事都想要自己扛,明明他倆是搭檔,可現在他卻成為了擺設。
“這是一起凶殺案。”魏仁武終於願意提及一點,因為他知道他不能把有些事情憋在心裏太久,不然總有一天他會崩潰的,他必須找個人傾訴一下,而嶽鳴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誰被殺了?”嶽鳴知道魏仁武肯定認識死者,他從早晨張風來到家裏找魏仁武時候的表情,和魏仁武聽到案子時候的表情,就能推測出,魏仁武肯定認識死者的。
“南郭先生。”魏仁武深吸一口香煙,“南郭先生死了。”
嶽鳴如遇晴天霹靂,他萬萬沒有想到,死的人是南郭先生,他隻推測出魏仁武認識死者,卻不曾想到,他自己也是認識死者的。
嶽鳴知道魏仁武和南郭先生的關係匪淺,他也知道魏仁武肯定心裏十分難受,魏仁武雖然外表上看起來冷冰冰,沒有什麼人情味,但實際上魏仁武很注重感情的,尤其是在魏仁武並沒有多少朋友的情況下,嶽鳴對此是深有體會,魏仁武已經無數次把嶽鳴從鬼門關前給救了回來。
“是誰殺的南郭先生?”魏仁武出去了一整天,不可能會沒有收獲便回家的,要知道,這可是魏仁武啊,被稱為神探的魏仁武,現在整個偵探界的人都把魏仁武奉為神話,魏仁武肯定已經查到了凶手的身份。
“我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但是我不認識那個人。”魏仁武又抽了一口香煙,他的話雖然有些模棱兩可,像是在敷衍嶽鳴,但這就是事實,絕對沒有敷衍嶽鳴。
“既然你已經追查到凶手的身份,為什麼還不去把他抓起來?”嶽鳴反而著急起來。
“我會抓住他,但不是現在。”魏仁武現在反倒不急。
“那是什麼時候?”
“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