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躲在暗處的父親(2 / 2)

“我幹出了什麼事情?”魏仁武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地上的這個男人在說些什麼。

“難道還綁架的不夠明顯嗎?”地上的這個男人顯然有些氣憤,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綁成這樣。

“哈哈哈哈哈哈……”魏仁武聽完地上的男人的話後,便捧腹大笑起來,“陳向南啊,陳向南,你竟然把我當成了綁匪。”

“你不是綁匪,是什麼?”地上的這個男人正是被魏仁武帶走的陳向南。

“我是來救你的人。”魏仁武收起了笑容。

“救我?”陳向南冷笑一聲,“有把人綁起來救的嗎?”

“把你綁起來,隻是因為這樣之後,你才會乖乖讓我把你帶到這裏,而且也隻有這樣,你才會好好聽我說話。”魏仁武跟陳向南解釋。

“你想讓我好好聽你說什麼?”陳向南依然不懂魏仁武為什麼這麼做。

“我想跟你談談你爸爸?”魏仁武掏出了一根香煙。

“我爸爸?”陳向南的表情突然僵住了,他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聽過有人跟他提過他爸爸,他甚至都快忘記他自己還有一個爸爸,或者說自己還有過一個爸爸。

“老實說,你還記得他嗎?或者記得他的名字嗎?”魏仁武深吸一口香煙。

“陳南豪,我記得他的名字,隻不過他在我十歲的時候,便人間蒸發,我覺得他可能已經死了,而且在我看來,他死了更好。”陳向南提到南郭先生曾經用過的這個名字時,並沒有對南郭先生這個父親有過一絲懷戀,反倒怨恨占據了他的情感。

“你好像很恨他?”魏仁武無法理解陳向南為什麼會恨自己的父親。

“如果你的父親在你很小的時候,因為他曾經犯下的罪過害死了自己母親,還把十歲大的自己拋下,仍由他自己長大,你難道不會恨他嗎?”陳向南這句話把魏仁武給問住了,的確,陳向南有十足的理由去恨南郭先生。

“那你的母親呢?你還記得她嗎?”魏仁武試著去轉移一下陳向南的恨意。

“我當然記得,她叫陳蘭,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媽媽的,更不會忘記她死前的模樣。”陳向南說到這裏,咬著自己嘴唇,身體在發抖,他似乎回憶起一個可怕的場景。

看來魏仁武的轉移話題的這套並沒有讓陳向南的情緒穩定,反而更加糟糕了,看來他隻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如果,我告訴你,你爸爸在你十歲的時候,並沒有離開成都,而是改名換姓,給了自己一個新的身份,默默地守在你的身邊,你心裏會不會好受一些?”

“他沒有離開?少來了,他如果真的隱藏在我身邊,那麼他為什麼不好好的撫養我?”陳向南根本就不會相信魏仁武的話,“你知道我這二十年是怎麼過來的嗎?”

“我隻知道,雖然你這二十年裏是一個人走過來的,但是這麼多年以來,隻要你想做什麼事情,總能做到,你沒飯吃的時候,總有一個人站出來讓你吃飯,你想讀什麼學校的時候,那個學校就會給你寄錄取通知書,你出來工作,缺錢的時候,總有人會告訴你一個賺錢的辦法。”

魏仁武的這段話把陳向南給震住了,魏仁武也終於能牽動住陳向南的情緒,因為魏仁武所說的這些東西,陳向南確實真的有碰到過,在他沒飯吃的時候,就會有好心人請他吃飯,在他考大學差幾分的時候,那所大學便還是寄了錄取通知書給他,並告訴他,剛好他們有一個多餘的錄取空位,在他出來工作,不知道什麼賺錢的時候,便會冒出一個人來告訴他和他一起做生意能賺錢,陳向南現在的所有積蓄都是那個時候賺到的。

“你是想說,這些都是他暗中做的?”陳向南一直認為自己的運氣還不錯,可是如果不是魏仁武提及,他根本不會想到其實這些所謂的幸運,都是有南郭先生的暗中相助。

“是的,這些都是他做的。”魏仁武完全沒有猶豫,承認了南郭先生的功勞。

聽魏仁武說了這麼多,陳向南對南郭先生也沒有之前那麼大的恨意了,魏仁武從陳向南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來。

“他現在在哪兒?你認識他,也應該知道他在哪兒吧?”陳向南現在開始放下成見,向魏仁武打聽南郭先生的下落。

魏仁武癟癟嘴:“可惜,他現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