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仁武沒有馬上回答,他掏出一根“藍嬌”香煙來點燃後,才回答:“沒錯,你看得很準,這個計劃是有問題的。”
嶽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說對了:“真的嗎?我就覺得你說的那個……”
“噓!不要說出來。”魏仁武打斷了嶽鳴的話,“‘白馬盜’在暗處,你現在說出來,萬一他能聽見,那麼我就白計劃了。”
嶽鳴不解:“魏先生明明是知道計劃有問題的,你是個不允許有瑕疵的人,你肯定是故意而為之。”
魏仁武稱讚嶽鳴:“小嶽啊,不愧是跟了我這麼長時間的人,你就和那一幫蠢貨不一樣,能看出端倪,但是你還看得不夠,不然你就不會去想我為什麼故意這麼做了。”
“可是,魏先生為什麼要製定一個有破綻的計劃呢?難道是為了引‘白馬盜’上鉤?”嶽鳴就是想打破沙鍋問到底。
“沒錯,這計劃卻是有破綻,而且對於‘白馬盜’來講,這個破綻還挺大的,但是‘白馬盜’肯定能看到破綻,卻不一定能像你一樣看到我是故意的。我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我覺得這件事整體就有些問題,我想故意放個餌,看能不能打消我自己的疑惑。”魏仁武深吸一口香煙。
“這件事到底有什麼問題?”嶽鳴這就不能看出魏仁武所說的問題了。
魏仁武搖搖頭:“跟你看到我計劃的問題一樣,隻能看到,還說不上來具體是什麼,我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看看這件事裏麵到底藏了什麼秘密。”
嶽鳴癟癟嘴:“老實說,我是真看不出來這件事有什麼問題,最好是你想錯了。”嶽鳴也隻能希望魏仁武會想錯,可是魏仁武不管是理性判斷還是直覺,都很少出錯,所以嶽鳴不由得擔心起來。
“總之,你不要想這麼多,安心的開車,你隻需要照我吩咐行事即可,真正需要多想的人是我。”魏仁武又怕嶽鳴駕駛的時候開小差,所以他才說這番話讓嶽鳴安心。
嶽鳴也隻能表麵上安心,他的心哪裏能真的安定。雖然,嶽鳴跟著魏仁武成長迅速,甚至能夠獨當一麵,可嶽鳴越成長,魏仁武反而越不願意讓嶽鳴參與到更深入的東西,他總覺得魏仁武在疏遠他和林星辰,就在捉住“死神”之後,也正是“死神”被捉之時透露了有關“撒旦”的事情,魏仁武才漸漸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而且就上次南郭先生之死後,魏仁武似乎更堅定了他的疏遠,嶽鳴隱約覺得南郭先生之死和“撒旦”多多少少有些關係,但每當嶽鳴問到魏仁武的時候,魏仁武卻總是不願意承認,嶽鳴也實在拿魏仁武沒有辦法。
嶽鳴開車的同時,又看了一眼魏仁武,魏仁武正叼著香煙,眼睛看著車窗外過往的景象,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少見的憂傷,他的頭發上竟然多出一撮青絲,現在的魏仁武比嶽鳴剛認識魏仁武的時候顯得要老了五歲以上,可見魏仁武最近是有多麼的焦慮,也失去了許許多多的快樂。
所以說,魏仁武總是想讓嶽鳴安心,嶽鳴又不得不擔憂,對於都沒有了家人的兩個人,在嶽鳴看來,他們兩人彼此就是家人。
這一晚的成都,星星遍布夜空,月亮十分明亮,是一個平靜而祥和的夜晚。
如此美麗的夜晚,嶽鳴和魏仁武卻早早便睡覺休息。
而這一晚的成都博物館裏,燈火通明,周金正在指揮著安裝工人們布置展覽傳國玉璽的展台,他手裏緊緊抱住用錦布包裹好的傳國玉璽,生怕傳國玉璽有一點閃失。
這一晚的王子聰手裏沒有傳國玉璽,他也再也不用擔心傳國玉璽會丟失,便放了點熱水,泡起了澡來放鬆這幾天緊繃著的神經。
這一晚的重案第二支隊的其他人為了準備明天的大戰,他們有的人早早休息,有的人為了放鬆自己還出去吃宵夜。
而作為重案第二支隊的隊長,林星辰獨自一人在家,她穿著絲綢睡衣,身材婀娜有姿,站在窗戶前,迎著夜晚的涼風,手裏握著高腳杯,杯中斟有三分之一的紅酒。
林星辰看著窗外的成都夜景,眉頭緊鎖,她小喝了一口紅酒,心中若有所思,也許是在思考明天的行動,也許是在思念著某個總是惹她生氣的人,也許又是在思考著其他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