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仁武雖然被蒙住了眼睛,他坐在汽車的後座,還可以靠感覺汽車的慣性來判斷汽車行進的方向,並且在他的腦海中有一張地圖,他可以很清楚地知道劉方將要帶魏仁武去什麼地方。
汽車還沒有發動,魏仁武的耳邊便傳來了劉方的聲音:“我本來不想這麼做的,可是‘撒旦’說,你的頭腦大過於你的眼睛,所以僅僅蒙住你的眼睛是沒有用的,必須蒙住你的頭腦,我一般還是比較聽從‘撒旦’的話,就算有異議,我也還是會聽的。”
劉方一邊說著,一邊掀起魏仁武的袖子。
魏仁武突然感覺手臂上有一陣刺痛,他驚慌著問:“你在幹什麼?”
魏仁武能夠感覺得出劉方是在給他注射什麼東西,他聽到劉方一邊注射,還一邊說:“千萬不要亂動哦,不然針留在身體裏就不好弄了,你也不用太擔心,注射的隻是能讓你好好睡一覺的鎮定劑,這個是為了蒙住你的大腦……”
劉方的聲音越來越弱,魏仁武也感覺腦袋越來越昏,他竟然暈了過去。
魏仁武並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因為他沒有做夢,所以當他醒來的時候,他也隻感覺一瞬間過去而已。
隻不過,魏仁武醒來並不是自然醒的,他被一盆涼水潑到臉上,寒冷的刺激下才驚醒的。
魏仁武醒來的時候,他立即觀察四周,他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個十字架上,而他所處的地方竟然是一個天主教堂,十字架就在教堂的講台後麵。
而劉方就在魏仁武的麵前,他的手裏還拿著一個濕漉漉的洗臉盆,也或許是洗腳盆。
劉方那些黑衣手下們,一個個正襟危坐在講台前的座位上。
魏仁武的頭還有一些昏昏沉沉的,但是這並不影響他開劉方的玩笑:“不是吧,劉方,你準備玩這套?宗教審判?”
劉方笑嘻嘻地把洗臉盆或者洗腳盆放在教堂上,背對著魏仁武說:“我其實也不喜歡玩這套,對我來說,信仰宗教還不如信仰金錢和權力,至少金錢和權力能讓我感到舒服,當然上帝能夠給我金錢和權力的話,我還是很樂意信仰他的,但是他沒有。”
“‘撒旦’給了你權力和金錢,所以你便信任他了。”魏仁武在嘲笑劉方堂堂一個黑社會老大做了“撒旦”的狗腿,當劉方之前騙魏仁武的時候,說想從“撒旦”手裏奪回一切,那個時候魏仁武還有些佩服劉方,然而現在魏仁武則非常唾棄劉方,覺得劉方隻是個跳梁小醜而已。
“是的,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單純,有人給錢,讓我幹什麼我都幹,包括玩這種宗教角色扮演來審判你。”劉方重新麵對魏仁武,手裏還拿著魏仁武的匕首。
“你們啊,還真是一群神經病,一個玩古惑仔,一個頂著個惡魔名字還要扮演上帝。”魏仁武對他們想要玩的這套不屑一顧。
“耶和華是人類的上帝,撒旦又何嚐不是惡魔的上帝。”這個時候,教堂的大門打開了,陽光順著大門射了進來,射進魏仁武的眼睛裏,讓魏仁武看不清教堂門口的人,卻隻能聽到有一個男人的聲音。
那個人越來越近,魏仁武也能越來越看清,這個男人穿著修生黑袍,臉長得怎麼樣,魏仁武說不上來,因為這個男人的大半張臉都被絡腮胡給遮住了。
“‘撒旦’穿上了神聖的修道服,你這是在嘲笑上帝嗎?”魏仁武大概能確認這個人便是“撒旦”,隻要之前“懺悔者”們描述的沒錯,“撒旦”就是這樣的絡腮胡。
劉方很自然地把匕首遞給了“撒旦”,並且自己退到一邊,把講台讓給“撒旦”。
“撒旦”拿著匕首,非常莊嚴地對魏仁武說:“‘撒旦’曾經也是上帝的兒子,是最厲害的天使,‘撒旦’穿上帝給的衣服,又有什麼問題嗎?”“撒旦”側麵承認了自己就是“撒旦”。
“是上帝的兒子沒錯,但是也是一個最不聽話的兒子,是反叛者。”魏仁武才不會承認“撒旦”的那一套說辭,因為大多數承認“撒旦”的人,也成功被“撒旦”給洗了腦,包括“懺悔者”們,也包括趙河和劉方。
“錯了,並不是反叛,而是自由意誌。”“撒旦”就像一個神父一樣,竟然開始跟魏仁武進行布道,“撒旦因為有自由意誌,所以才不希望上帝高高在上而反叛他,撒旦覺得人太過於美好而不充實,所以他才會溜進伊甸園引誘夏娃吃蘋果,才能把智慧和邪惡帶到人間,也因為有了邪惡,人性才變得豐滿,有了智慧,人類才能自己扮演上帝,你說撒旦他有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