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我是個壞人(1 / 2)

武宣現在孤身一人,絕對意義上的孤身一人,偌大的房子就隻剩下他一個人。

然而嚴格上講的話,武宣又不止一個人,還有一個死人,就躺在他的麵前,蓋在白布。

武宣也穿著白色的衣服,他跪在逝世的武爺爺麵前,燒著黃紙,為武爺爺守孝。

武爺爺給武宣留下的房子現在屬於武宣的了,武宣的房子裏舉辦的武爺爺的葬禮顯得十分冷清,隻有武宣一個人,他在這裏守了三天,竟然沒有一個人來看武爺爺,武爺爺曾經那些稱兄道弟的好友們一個也沒有來。

為什麼會這樣?是武爺爺生前討人厭嗎?武爺爺一點也不討人厭,相反,他很受街坊四鄰的愛戴,可就是這樣的人卻還是在死後沒人來看看他,沒人願意來給他燒燒紙。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武爺爺惹得麻煩,那些惡霸們,沒人想要招惹,,所以即使武爺爺去世了,他們也隻能忍住悲傷和惋惜,讓自己變得鐵石心腸。

武宣默默地燒紙,他連眼淚都沒有流下來。

這三天裏,武宣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他的眼淚早已幹涸,他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已經隨武爺爺而去。

武宣不吃不喝已經三天時間,再這樣下去,他也會垮掉的,他感覺自己的精神都有些恍惚,因為他總是能看到爺爺就站在旁邊看著自己,他已經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了。

“喂喂,臭小子,你又在搞什麼鬼?”這是那個惡霸的聲音,武宣最不想聽到的聲音,這種聲音絕對不會出現在武宣的夢境裏,所以這便是現實,那個惡霸來了。

然而,大概有十幾個人,他們一起湧進靈堂,一個高高瘦瘦尖嘴猴腮的男人站在武宣的麵前,這個男人便是領頭的惡霸。

“臭小子,老子在問你話,你耳朵聾了嗎?”領頭惡霸怒拍了一下武宣的腦袋,把武宣徹底從夢境中拉回現實。

武宣咬牙切齒地繼續燒著紙,一邊燒還一邊說:“如果你不瞎的話,就請你們現在離開,有什麼事情都等我辦完喪事後再說。”武宣很客氣地在跟惡霸說話了,要知道武爺爺屍骨未寒,他不能讓那些惡霸現在來鬧事,不然武爺爺肯定會死不瞑目的,所以現在他受到再大的委屈,他都能夠忍耐。

“哎喲?武老頭去世了?走得這麼巧?”領頭惡霸的語氣中充滿著戲謔,完全沒有一點對死人的敬意,就好像武爺爺死得活該一樣。

武宣聽完這些話,當然和你生氣,但是武宣統統要忍住,因為他必須要讓葬禮平穩地度過。

所以,武宣沒有理會領頭的惡霸,他繼續燒著他的黃紙。

當然,武宣的冷處理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這樣隻會讓惡霸更加地囂張,惡霸又敲了一下武宣的後腦勺:“小子,三天期限到了,現在武老頭走了,你就要做主,我是不是告訴過你們,今天要搬走得?”

“你就不能再寬限寬限嗎?我爺爺都去世了,總得讓我把喪禮辦完吧。”武宣站了起來,他攥緊拳頭,就差沒有一下打在惡霸的臉上。

“寬限?寬限了你,誰又來寬限我啊?你知道我等你一天,我要損失多少錢嗎?你能把這些錢給我嗎?”果然,惡霸不是一個好心人,也不是一個講道理的人,武宣跟惡霸講道理是絕對講不通的。

“你真的是沒有良心!”武宣沒有辦法,他也沒有能力去反抗惡霸,他隻能罵出這一句毫無威力的話來,這是他唯一的宣泄。

“良心?良心能值幾個錢?”領頭惡霸冷哼一聲,“廢話少說,臭小子趕緊把那個臭老頭的身體搬走,我現在就不想看到你們兩個出現在這間屋子裏。”

“我要是不搬呢?”武宣鼓起了勇氣要和惡霸爭鋒相對,要知道他的忍讓並沒有給他帶來安穩,那麼他就沒有必要再忍讓。

“不搬?”領頭惡霸眼神示意他身邊兩位壯漢,“那我們就幫你搬。”

話音剛落,領頭惡霸旁邊的壯漢一腳踢飛了火盆,武宣甚至都來不及反應。

“你們幹什麼?”武宣衝上去就要打領頭惡霸,卻被領頭惡霸反手一巴掌扇到了地上。

“把他綁起來。”領頭惡霸指揮著另外兩名壯漢控製住武宣,武宣的哭鬧對領頭惡霸來說,簡直還不如撓癢。

然後,領頭惡霸衝著外麵大喊了一聲:“開工!”

武宣被兩名壯漢壓在地上,身子如何掙紮都動彈不了,他聽到外麵有發動機的聲音,更伴隨著牆壁倒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