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如此黑暗潮濕的地下室,魏仁武需要再一次在這樣的環境下去麵對魏真,隻不過上一次見麵,雖然也是在這樣的環境裏,但是魏仁武卻並沒有看到魏真的臉,而且魏真也隱藏了自己的聲音,這一次才叫做真真正正地和魏真麵對麵。
雖然,魏仁武和魏真很久沒見麵了,差不多就九年時間,時間是過去了,魏仁武再見到魏真的時候,剛開始是有些興奮,可是當他情緒穩定後,他就再也興奮不起來了,尤其是在聽完魏真跟魏仁武講述完那缺失的九年裏的遭遇後,魏仁武更加興奮不起來。
魏仁武和魏真,就他們兩個人,相對坐在板凳上,兩人已經互相沉默了半個小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魏真和魏仁武不一樣,他看到魏仁武後,沒有說話,是因為他非常感觸,畢竟兒子重新回到他的身邊,他當然會感觸了,許多塵封的記憶又湧上心頭,從認識李瑩到生下魏仁武,再到撫養魏仁武長大,短短的時間裏,幾乎每一個片段都從腦中一閃而過,他現在的沉默反而來自於興奮。
“哎!”魏仁武歎了一口氣,終於打破了這個沉默。
“為什麼要歎氣?知道你的爸爸還活著,不應該高興才對嗎?”魏仁武現在的狀態,完全不是魏真心目中那種父子重聚的場景,他原本以為魏仁武會興奮地抱著自己哭泣,就算不抱不哭,那也不至於苦瓜著一張臉歎氣。
“你跟我講了這麼一大堆,你卻依然沒有告訴過我,你既然活了下來,那為什麼沒有來找我?你又曾知道,在我知道以為你和媽媽都死了後,過得有多消沉嗎?”那一段時間是魏仁武最不堪的時間,魏仁武甚至都不想去回憶。
“我知道。”魏真點點頭。
“你知道?”
“我是後來才知道你的遭遇的,曾幾何時,我是真的想要找你的,但是……”魏真摸著自己滿是傷疤的臉,“每當我照鏡子的時候,我就總會想起我們的仇人,這些傷疤在提醒著我,我不能再失去至親之人了,我要自己解決掉‘撒旦’。”
“自己解決掉?”魏仁武冷笑一聲,“嗬嗬,為了幹掉一個罪犯,你卻成了你最不恥的罪犯,你難道不覺得很諷刺嗎?”
“隻要我能夠宰掉封淩,無論我變成什麼樣的人,無論我付出什麼代價,我都覺得值得,哪怕是成為我最不恥的罪犯,哪怕是髒了我這雙手,我都無怨無悔。”魏真的態度十分堅決,他的這個決定在九年前就已經做好了,他絕對不會在九年後來後悔的。
“你腦子進水了嗎?”魏仁武再也無法淡定了,他覺得魏真中邪太深,如果魏真鐵定就是這樣了的話,他反而寧願魏真沒有活下來,永遠停留在那個英雄魏真的時代,而不是一個墮落英雄魏真的時代。
“我很清醒,我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事情,我建立如此龐大的犯罪機構,就是為了增強自己的實力,讓我有挑戰封淩的資本,如今我不再是一個人去戰鬥封淩的犯罪勢力,我有了幫手,現在勝率已經提高了不少。”魏真很有信心,因為這麼多年的經營下,這個世界上其他的罪犯已經害怕他和他的“封神會”,他完全可以叫板封淩,再消滅封淩後,他甚至還可以掃蕩整個黑暗世界,重新建立一個新的秩序,他是有計劃的在進行,絕對不隻是一腔熱血。
“無知。”魏仁武氣憤地八字胡都倒了過來,“你如果不想一個人戰鬥,你完全可以找我,你又何必非要墮落呢?”
“找你?”魏真嫌棄地搖搖頭,“你看看你對付封淩的成效,你根本就不是封淩的對手,你甚至都不是‘封神會’的對手,有好幾次你都差點死在封淩的手裏,都是我派人救了你,你又知道?你還覺得自己是天下第一聰明嗎?你根本就不是,你才應該麵對現實。”
魏真的話,魏仁武無法反駁,本來他就不是封淩的對手,所以他才會和“封神會”合作,然而他卻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唯一能夠給自己提供幫助的組織竟然是受魏真的控製,如果他知道的話,他就算死在封淩的手裏,他也不會同“封神會”合作的,他不想看到魏真變成這樣。
雖然魏仁武無法反駁魏真,但是魏仁武仍然有話要說:“你跟我談麵對現實?讓我來告訴你現實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