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到了。
阮嫻陡然反應過來,掙紮著想要下來,耳邊似乎都能聽到遠處傳來的笑聲說話聲,她與顏詡這般樣子若是被人看見,那絕對要掀起驚濤駭浪。
顏詡卻不放手,強而有力的雙臂將她緊了緊,沉沉的道,“別動。”
“可是……”阮嫻呐呐的開口,整顆心提在空中,小心翼翼的望著營地的方向。
“不礙事。”顏詡淡淡道。
接著,他腳下動作越發輕柔,但速度卻更快,仿佛一道鬼影般在黑暗中潛行。阮嫻緊張的連呼吸都放輕了,她陡然明白,顏詡會武,且武功一定不低。
顏詡抱著阮嫻,運著輕功,神不知鬼不覺地入了一間烏黑的帳篷。
他乃是宮裏第一太監,權傾朝野,自然是有自己的帳篷的。此刻帳篷裏僅點了一盞微弱的油燈,一入內便將外麵的寒冷阻擋而去,顏詡的目光飛快在室內環顧一周,眉頭皺了皺,還是將阮嫻動作輕柔的放在了自己的床榻上。
阮嫻同樣在打量四周,她發覺整個帳篷裏除了一張椅子,唯二能坐人的地方便是床榻。而此刻自己屁股之下坐著的,顯然是顏詡的床榻。想到此,她頓時整個人轟得羞了起來,臉頰火辣辣的,整個人一動不動地呆坐著,跟泥塑般不敢亂動。
顏詡將她放下,二話沒說出了帳篷,過了一會兒,他端著一盆熱水回了。
熱水裏氤氳著水霧,旁邊是幹淨的棉布,他將水盆放在床榻旁的桌上,淡淡道,“快收拾一下,我已差人去找一套新衣裳來,換好之後我送你回去。此時大皇子還在金帳陪伴陛下和娘娘,待會兒你回了,無須掩飾太多,便說安王朱慎試圖對你行不軌之事未果,被你逃脫即可。大皇子雖脾性乖戾,卻是最最護短,你無須擔憂太多。”
阮嫻這會兒也漸漸找回理智,她連忙道,“主子,安王殿下知曉你我之間有聯係,之前他便是派人來找我,打著你與我商討事宜的名頭將我約出去。我們一向行事謹慎,他是如何知道的?萬一、萬一安王將我倆關係揭出去,那可如何是好?”
顏詡一怔,倒是沒料到安王竟有如此手段。他沉吟片刻,淡淡道,“事無萬全之策,或有百密一疏。安王是衝著我而來,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他罷了。此事你勿擔心,我隻有安排,安王日後定然不會再騷擾你。倒是大皇子,你把握好尺寸,切勿讓他對你產生太大興趣。”
話點到為止,顏詡目光一垂,突然注意到阮嫻身上的大氅已然鬆開,露出了裏麵雪白的中衣。可那中衣已被撕裂,搖搖欲墜之間露出了底下一片雪白的肌膚,以及……淺粉色的繡金邊肚兜……
顏詡突然覺得口裏有點渴,他不自在的輕咳一聲,飛快挪開視線,“你動作快些。”
說完,便大步走出了帳篷。
看著他高大筆直的背影消失,阮嫻身體挪了挪,盡量不碰到受傷的右腳挪到了床邊。然後伸出纖細的手探到旁邊的水盆裏。溫熱滾燙的水包圍住冰冷的十指,頓時讓她舒適的歎了口氣,她不敢耽擱,趕緊絞幹帕子給自己抹了把臉。
然後忍住內心的羞恥在脖子、鎖骨處狠狠擦了兩把,那股宛若被毒蛇碰觸的感覺仿佛依舊存在,身上的中衣更是破碎得沒法穿。看著床榻上深色的棉被,想著待會兒要換衣裳,她咬了咬唇,忍著羞澀縮在大氅中將身上破碎的外群、中衣全部褪去,隻留褻衣褻褲,動作之間難免露出皮膚,當白皙裸|露的皮膚暴露在空氣裏,頓時讓她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