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奴才知曉,阮嫻將來是想等年紀到了出宮的……”
空氣中的龍涎香讓人微熏,皇帝和皇後瞠目結舌地看著顏詡,萬萬沒有想到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顏大公公,竟對男女之情動了心思,不僅如此,甚至還是默默暗慕不敢讓人家姑娘知曉。顏詡此人一向行事風行雷厲、不近人情,誰能想到他竟會有今日這幅模樣?
皇帝眉頭微微蹙了起來,眼底升起嚴肅,緩緩開口,“顏詡,你可知欺君之罪,是可要殺頭的!而且……那阮嫻,也要受株連!”
顏詡聞言,立即瞬間五體投地,毫不猶豫的指天發誓,“回殿下,奴才所言句句是真,奴才對天發誓,若是今日我顏詡所說所言若是有半句謊話一個字是假,奴才必遭天打雷劈、生生世世為奴為婢,不得解脫!”
他表情坦蕩,眼神淩厲,語句字詞流暢沒有一絲猶豫和停頓!
皇帝和皇帝麵麵相覷,二人臉上都寫滿了震驚。
幾乎是顏詡話落,皇帝立即就相信了!
他有注意到顏詡發誓之時,特別說了自己的名字,試問這天底之下,有何人敢拿自己的名諱發此毒誓?何人敢詛咒自己不得好死,詛咒自己生生世世為奴為婢?若非顏詡心中坦坦蕩蕩沒有一絲虛假,他如何敢這般理直氣壯、蕩氣回腸的發出這一番毒誓?
皇帝臉上升起一抹微笑,飛快起身親自彎腰將顏詡扶起來,口裏一陣感概,“阿詡啊,朕相信你,你跟在朕身邊近十年,你是如何為人,朕還不清楚?何必發這麼毒的誓言,聽著怪滲人的,快起來快起來。”
顏詡哪裏能讓皇帝來扶他,趕緊麻利的順坡下驢,站起了身他依舊恭敬的道,“謝陛下信任奴才。奴才不怕,奴才心中坦蕩,自然不怕這毒誓。”說著頓了頓,又道,“奴才更怕陛下誤解了奴才,陛下才是奴才再生父母,若是失了陛下的信任,奴才萬死不辭!”
他話方落,皇帝臉上笑意更濃,眼底飛快掠過一絲滿意。
便聽皇後捏著帕子噗嗤一笑,轉頭對皇帝調侃道,“皇上,咱們的顏公公啊,這嘴巴真是比吃了蜜還甜呢。”
“哈哈哈哈。”皇帝大笑著拂動短須,“這小子,一向這麼滑溜。”
顏詡一臉靦腆的笑著,“陛下和娘娘真是打趣奴才,奴才隻是實話實話而已。”說完,他心底暗鬆了口氣,麵上卻不敢有一絲半點大意,更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伴隨如伴虎,皇帝這一關可不是那般好過的。
果然,皇帝笑完了,突然話鋒一轉,“顏詡,不若朕今日做個媒人,將那阮嫻召來,給你一次與她訴衷腸的機會如何?”
顏詡表情沉重,黯然道,“奴才謝陛下抬愛,但恕奴才不能接受陛下好意,奴才不過一介閹臣,不全之人,不配成家生子。奴才偷偷戀慕著她,已是奢望,奴才不願耽擱了她。”
皇帝眉頭一挑,頗有深意道,“顏詡,深宮日子寂寞,難得你有個可心之人。朕有聽聞,這宮廷之中,有不少太監和宮女私下配對,就是為了一起做個伴兒,皇後,可是確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