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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吃醋嗎?

我望著天花板發呆。

院子裏響起的水聲,仿佛是滑過皮膚,我的心兀地亂了一下,將腦袋狠狠地埋入枕頭下。

一道黑影突然閃了進來,將我一把拉起。

我嚇得驚聲尖叫,他一把捂住我的嘴,眼眸冷冽,聲音低沉,說,有人!別出聲!待在我身邊!

淋濕的白襯衫幾近透明,黏貼在皮膚上,濕漉漉的頭發,午夜之中,深邃如獸的眼眸,是程天佑。

我將臉別開,盡量不讓呼吸艱難。

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

有人在輕推院門,他的手緊緊地握著我的手。

我看著他,緊張又疑惑。

他看了我一眼,聲音很低,說,不是衝著你來的!就是衝著我來的!

一聲子彈上膛的聲音。

我低頭,猛然發現他手中拿著槍的時候,直接傻掉了。

院門輕輕被推開的那一瞬間,我們倆屏住呼吸從窗口望去,素白的月色下,一個身穿藕色長裙的長發女子緩緩走了進來。

鬼!我一驚。

寧信?他愣了。

我看了他一眼,寧信?果然防火防盜防前女友!前女友果然是某些人靈魂中不能割舍的物種,這麼遠,居然能看出來?

未及我反應過來,他已起身,拖著我的手,走了出去。

寧信看到我們的時候,吃了一驚。

他問,你怎麼在這裏?

寧信說,你們居然在。

她似乎有些無所適從,理了理頭發,說,我是,天恩在這裏的度假村項目,一直喊我們過來。如今快開業了……沒想到你們也在。

程天佑看著她。

她看著程天佑,微微尷尬一笑,解釋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走到這裏。可能,是未央這些日子一直對我叨念這裏。

她微微一聲歎息。

她覺得自己失態,忙衝我笑笑,說,聽說你和涼生……恭喜啊。

末了,她看著程天佑被水打濕的襯衫,又看了看我們牽在一起的手,怔了怔,說,我……沒打擾到兩位吧?

程天佑的手突然鬆了開來。

我一怔,低頭,落空在空中的手,那一刻,心情是複雜的。我瞬間回過神,對寧信解釋,你誤會了。我們……

他打斷了我的話,說,三弟在國外,隻能我陪她回家祭母。

寧信走後,他看著我,說,你就這麼著急同我撇清關係?

我低頭看了一眼他的手,說,著急撇清的是你吧!

他一怔。

當我瞥見他手中黑洞洞的槍時,愣住了。

他收起,動作熟練,說,玩具。

我沒作聲。

他看了我一眼,說,好吧!我黃賭毒黑全沾!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薄情寡義!始亂終棄!滿意了吧!

他說,另外,我說最後一遍!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我微微一愣,隨即冷笑,這話你說給沈小姐聽比較合適。

他說,不勞提醒!弟妹!阿嚏——

他一連打了七八個噴嚏。

我說,舊情人當前,潑自己一身水,玩濕身誘惑?你不會是早就知道她會來這裏吧?

他像看白癡一樣看著我,眼眸漸漸深邃,眉毛微微挑了挑,說,你在吃醋?這不合適。弟妹。

我不理他,轉身回屋。

寧信的到來,似乎讓他很不安。

也難怪,一個寧信都能尋到的地方,會有多安全?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喊住我,正色,說,伯母你已經祭拜過了。明天跟我回去!這裏怕是不安全!

我說,要回自己回!你們程家才是世界上最不安全的地方!

他冷笑,由不得你!我綁也要將你綁回去!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