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煩躁,想要辯駁,胃裏的惡心感卻越發劇烈。
我俯下身。想吐又吐不出,真是難受地恨不能把手伸進嗓子眼裏把東西摳出來。
巧兒卻還在一旁不依不饒:“丟丟姐,你要是不滿意我可以直接跟我說。何必用這種方式羞辱我。”
她說著,特意繞到我跟前。
“你走開。”我心頭火起,有氣無力地推了她一下。
你看不到,我已經難受地快死過去了嗎?還在這裏火上澆油!
她咬咬唇,看著我,忽然“嗚哇”一聲,哭著朝門外跑去了。
我懶得理會。隻拍著自己的胸口,為自己緩氣。
砰。
屋外傳來重物的撞擊聲,緊接著水修的聲音響了起來:“巧兒,你怎麼哭了?”
被水修一問,巧兒哭得越發慘烈:“我好心倒茶給丟丟姐,丟丟姐她,丟丟姐她……”
“丟丟!”大約是誤會我出了什麼事,一下子從外麵衝了進來。
“我,我沒事。”
不想被他看到我狼狽的樣子,我趕緊側過身去,然後擦了擦唇角的穢物。
奇了,一見到水修,剛才還翻滾的要命的惡心感,就停了下來。難道水鬼還有這個功用?
水修打量了下我,然後視線又落到了地上的茶杯碎片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打翻巧兒的茶?”
他語氣冰冷,仿佛是在為巧兒質問我一般。
我怒火中燒。或許是察覺到我麵色不善,還沒等巧兒開口說些什麼,那個白癡水鬼竟然不問青紅皂白地指責起我來。
“丟丟,你為什麼欺負巧兒?”他的話很平靜,聽不出一絲喜怒。
但是落在我耳中,卻感覺到了徹骨的冰涼。
秦水修,你問都不問我一下,就憑著某個丫頭片子的一臉委屈和地上的茶杯,就能斷定是我的過錯嗎?你知不知道,剛才我的身體有多難受,比死還難受!
直直地盯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無比的臉,委屈的淚水,在我的眼眶中打轉。我多麼想朝他大聲的哭訴,把這幾天來受到的委屈都哭出來。但是看到一旁站著的唯唯諾諾的巧兒,我還是忍住了。
“你為什麼對巧兒發脾氣?”見我隻是盯著他不回答,水修又問了一遍,聲音比剛才還要冷淡。
“當初我要送她回去的時候,是你非要留她下來。我原以為你是一個溫柔善良的人,現在看來,你的氣量,也就這麼多了。”
秦水修麵無表情,不緊不慢地說著。但是他不知道,他的每一個字,都如一把利劍,劍劍插在我的心口上。
我從來不知道,被心愛的人傷害,是如此一件讓人生不如死的事情。剛才的惡心感跟現在比起來,簡直猶如被蚊子咬了一樣不值一提。
“水修大人。”一直站在他身後的巧兒拉了拉他的袖子,“你不要跟丟丟姐發脾氣了,我不怪她。是我笨手笨腳的打碎了茶具,不是丟丟姐的錯。”
什麼時候我秦丟丟,居然要淪落到,靠一個外人,替我跟我丈夫求情了嗎?
我在內心冷笑著,從床上走了下來:“對,我就是小心眼,就是沒氣量,看你們倆不順眼。有什麼意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