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好了一個月的賭約之後,我們按照說好不見麵的規定,被分成了兩組。
水修和傲吉一組,被安排到了村子西邊去住。
我和萬文玉一組,被安排到了村子的東邊去住。
說是住,明明白白的就是看押,就連送我們的人,都有十幾個,這會兒排場兩隊站在我們的旁邊。
臨走之前,陀娑出言警告我們:“你們最好不要妄想能夠離開,你們來的那條路,隻能讓人進到村子裏來,是出不去的。從那裏踏出村口,立刻就會被罡風絞碎。”
“你放心,我不是賭不起的人!”我立刻回頭,假裝生氣的瞪著她。
但我心裏其實非常的開心,因為她給我的這條警告,看似威脅,實際上反而提供了一條寶貴的信息。
出村子的路,和我們進來的路,並不是一條。
同時,我也覺得,她能開口提醒我們,說明,她整個人並不壞。
隻是在感情方麵,頗為蠻橫不講理。
想到之前,他們在湘西也曾經主動幫助過,素不相識的村民,我覺得,至少我們還是安全的。
隻是,我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她會和十惡不赦的龍爺勾結在一起。
是偶然因素,一切都隻是巧合,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呢?
陀娑白我一眼,揮揮手讓金花她們押著我們往村子的東邊走。
說是押著,她們也沒有對我們上刑,更是沒有動武。我更加確定,這個村子的人,隻是在感情上不講理,其實並不是壞人。
很快,我們就到了村子東邊的小屋裏。
屋子有兩層,我們住在臨街的一層,門和窗都開在同一個方向,屋裏的擺設非常簡單,一張桌子,一個梳妝台,和一張床。
一、張、床。
我還沒來得及問金花為什麼一間屋一張床,門口就傳來了嘻嘻哈哈的笑聲和起哄聲。
不是十分標準的普通話裏夾雜了太多的方言,除了“快進屋”之外,我什麼都沒聽懂。
隻看到門被打開,一群村子裏的女孩湧進來,她們嘻嘻哈哈的笑著,把一個當地的少年,推到了我們麵前。
不知道為什麼萬文玉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他陰沉著一張臉,指著被推進來的少年,沒好氣的問:“丟丟,你認識這個人?”
我看看那個穿著異族服裝,側身站著的少年,打量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說:“不認識。”
少年聽我這樣說,轉過身正對著我,羞澀的笑著,回頭看看起哄的少女們,摸著自己的頭傻笑了一會兒。
然後,他把手放下垂在身側,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看著我,端端正正的衝我拱手拜了一拜,說:“我,我替阿姐給你道歉,對不住了。”
說完,他剛剛還盯著我的雙眸,有點兒躲閃起來,帶著幾份不好意思,問:“丟丟,我是達遝,你還認得我嗎?就是,就是在湘西的時候,記得嗎?落花洞女那次,記得嗎?”
他的名字我其實不大記得了,但是他這幅羞澀的樣子,讓我想起來,當初跟在陀娑身邊,遞給我水喝的那個害羞的少年。
我記得他,他是陀娑的弟弟。
“我記得你。”
聽我說記得,他躲閃的目光,突然就定在了我身上,灼灼的看著我。
但很快,他眼珠轉了轉,又看到旁邊去,低聲說:“我阿姐對不住你們,但是我阿姐不是壞人!
我們部族的每個人都不壞,丟丟,你心地這麼好,能不能原諒阿姐?原諒我們部族?”